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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中午的陽光直射在院子的地面上,地面白花花的一片光亮,叫人眼暈。恩正盯著院子的地面看了一會兒,把目光收回來的時候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是胖廚子搖搖晃晃著去廁所。胖廚子從廁所出來後,打著哈欠回了房間,恩正猜測她可能又上床睡覺去了。無所事事的胖廚子是水果街上絕無僅有的清閒人物。

有天晚上,家惠再次發現母親鬼鬼祟祟地進了廁所,過了好久才捂著眼睛走出來。家惠好奇心作怪,也再次進了廁所。家惠在廁所裡的發現叫她大吃一驚,她發現自己剛脫下來的內褲被翻到了最上面,她立即意識到這是母親的所為,她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般在廁所裡很尖厲地喊了一聲。紅香敲著廁所的門問她:“怎麼了?”家惠咬著牙對母親說:“有老鼠爬進了木盆,把我的內褲叼走了。”紅香怔了怔,一言不發地回了臥房。家惠在她身後低沉地喊道:“老鼠,老鼠,你要是再叼我的東西,我就把你的牙齒敲斷。”

第二天中午家惠和紅香一同吃飯,兩個人都各懷心思地不言不語,直到家惠收拾碗筷時,紅香才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你闖禍。”

家惠知道母親的意思,她說:“我才不會闖禍,我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紅香說:“我就害怕你不知道。外面這麼亂,女孩子更要小心。”

“外面一點兒也不亂,你天天呆在黑房子裡怎麼會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家惠瞥了母親一眼說,然後端著碗筷進了廚房。紅香跟著她來到廚房口,她說:“別管我呆在哪裡,這世界永遠都是亂的。”

家惠說:“你的腦子真有病,你總活在你的舊社會里。”這時家惠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茶杯破裂的聲音,她轉頭看去,看見母親怒氣衝忡地站在茶杯的碎片前,惱怒地望著她。

紅香 第十一章(6)

出水果街時,家惠看見###康他們在街口新開的藥店前打鬧,他們也看見了她。家惠看見###康頻頻朝她回頭,她不屑地朝著他們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康看見了家惠吐唾沫的動作,他的一個兵說:“反革命在侮辱我們。”###康卻說:“她書包裡有菜刀,我們得智取。”說著他們就一溜煙朝水果街深處跑去了。

3

家惠從水果街的另一頭下車後去了鹿家小院。中午的水果街寂靜一片,白色陽光從頭頂射下來,青石板街面反射出隱隱的熱度。一隻狗跟著家惠走了一大截,家惠認得那是李秉先家的狗,水果街也就只有這一條狗沒人敢碰了,其餘的狗都在先前被社群的打狗隊消滅掉了。家惠厭惡地停下身來想把狗驅趕走,她彎下腰撿了塊石子,那狗就呲著牙撒腿跑了。

胖廚子為家惠開門的時候,家惠很奇怪於她還沒有去午休。胖廚子說:“我起來上廁所,剛好聽見你敲門。”

恩正正在房間裡對著棋盤發呆,他今天的頭髮是剛理的,短短的,顯得精神抖擻。家惠說:“再這樣下去,你肯定能成為象棋專家。”

恩正頭也不抬地說:“我看了一上午的書。”說著他給家惠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這個棋局我看了好半天了,解不出來。”他說。

“你不是說看了一上午書嗎?現在又說看了好半天象棋。”家惠說。

恩正笑了笑說:“這是誇張,誇張的修辭方法你不懂嗎?”恩正的口氣完全是把家惠看作親密的人的樣子。他把自己的茶杯遞過來叫家惠喝水。“外面很熱吧,看你還穿長袖的軍裝。”他說。恩正遞茶杯的時候,家惠再次注意到了他肘部的圓圓的胎記,那胎記像一片溼潤的葉子一樣落在了她的心房,輕若微塵,淡如晨曦。

“我就是不懂,鹿老師你幫我解釋一下,什麼是誇張?”家惠頑皮地說。

“你這個調皮鬼。”恩正不回答她,而是繼續看他的棋譜。家惠一口氣喝完杯中的茶,長長地吐著氣,說:“你都快成棋呆子了。”

這一天家惠的眼光始終對恩正胳膊上的那塊胎記不離不棄,下棋的時候那塊胎記一度距離她很近,她想伸手去撫摸它一次,被恩正繞開了。恩正說:“不準這麼調皮。”

家惠說:“你最小氣了,摸摸你的胎記都不讓。”

“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恩正說,“胎記有什麼好摸的。”

“我就是想摸下你的。”家惠說著又把手伸了過來。恰在這時胖廚子的房門又響了,他踢踏著鞋子急忙往廁所趕,為此恩正屏息沒有掙扎,被家惠抓住了肘關節。家惠驕傲地小聲說:“終於被我摸到了,看來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