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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仙,下接凡人,國師之同門也!天師念在國師有護教之功,因此優容,但若國師有二心,恐怕天師也不能容忍,將另派他人宣揚道威了。」

寇謙之當場傻愣住了,原來弱水竟已直接和崔浩相通,他再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如果不當個聽命行事的傀儡,就沒有立足之地。

陸寄風冷冷地說道:「司徒大人,您已受三世帝王所寵信,權勢無人能及,就連太子的分量也不及你。人位於至高之境時,若不知謙退收斂,反而為鞏固權柄而無所不為,恐怕亢龍有悔,將自招禍端!」

崔浩完全聽不進去,只是得意地笑笑,道:「多謝領軍大人指教,浩將時刻銘記於心。」說完,崔浩放下車簾,車隊揚長而去。

陸寄風見崔浩完全不把自己的警告當一回事,態度極為傲慢,不由得更是憂慮,想必崔浩會趁著皇帝委以全權,作為打擊政敵的工具,將不利於他的王公貴族全部陷害族滅。

寇謙之急得搓著手,道:「聽司徒大人的意思,是將有大事了!」

陸寄風沉吟道:「皇上要他擬詔,我會暗中看他如何行事,再做打算!」

寇謙之雖急,但也只得如此,靜待陸寄風的訊息。

當夜,陸寄風潛行至司徒府,崔浩權傾天下,司徒府自然也是華麗豪奢,不可一世。陸寄風很快找到崔浩的書房,那是一處單獨置於院落的屋舍,亭臺流水,大有丘壑。

陸寄風無聲無息地來到崔浩辦公之處,他博學多識,書房裡更是奇經異典齊備,收羅天下萬卷。而雖已深夜,許多幕僚仍聚集著修撰國史,其中不乏巧匠能工,議論著建置國史碑的法度,雖是司徒府的書房,忙碌的景象不亞於官府。

陸寄風完全沒驚動任何人,便來到書房最深處的房間內,那裡陳設非常雅緻,寂無人聲,想必就是崔浩獨自辦公的地方。陸寄風藏身窗外,朝內看去,但見一燈煢然,崔浩正在擬旨,白玉般的手振筆疾書,不知寫的是什麼。他深更半夜仍在辦公,確實十分勤勉。

崔浩擬畢草稿,審閱再三,確認沒有問題了,便收藏於玉匣之內,起身伸了個懶腰,喚道:「盧君!」

一名儒服男子匆匆奔至,道:「舅父有何吩咐?」

崔浩道:「編撰國史進度如何了?若有疑義,可拿來與我商議。」

那名家人說道:「著作郎已由經典中上溯國史本源,還請舅父過目。」

崔浩想了想,道:「罷了,我親自去看看吧!」

崔浩與那家人一同離去,陸寄風待他離去,才閃身進入書房中,開啟玉匣,拿起崔浩草擬的詔書。

一看之下,陸寄風不禁震驚。

只見草詔寫著:

「昔後漢荒君,信惑邪偽,妄假睡夢,事胡妖鬼,以亂天常,自古九州之中無此也!夸誕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暗君亂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禮義大壞,鬼道熾盛,視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以來,代經亂禍,天罰亟行,生民死盡,五服之內,鞠為丘墟,千里蕭條,不見人跡,皆由於此……」

這些將佛教引為亂世之源的字句還有不少,接著後面寫道:

「……自今而後,敢有事胡神及造形象泥人銅人者,門誅!……乞胡之誕言,用老莊之虛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實,至使王法廢而不行,蓋大奸之魁也。有非常之人,然後行非常之事,非朕,孰能去此歷代之偽物?有司宣告徵鎮諸軍刺史,諸有佛圖及胡經,盡皆擊破焚燒,沙門無少長,悉坑之!」

陸寄風簡直不敢相信,崔浩能平平靜靜地寫下這樣的詔書,一下筆就要掀起坑殺眾沙門的大屠殺。

他忍住滿腔怒火,將草詔藏在身上,便疾趕向寇謙之所在的平城觀,商議該如何對付。

寇謙之看了草詔,也臉色如土,手腳發軟,道:「這……這怎麼行?這是千古罪名,是莫大殺業!絕不能這麼做!」

陸寄風恨道:「權勢竟能令人變得如此殘暴,誅殺無辜視為平常!崔浩能一言興邦,一言喪邦,竟然不存仁德之心,煽惑人主成為千古罪人!這等讒臣,豈容他活在世上!」

寇謙之忙道:「大人請息怒,請冷靜,殺崔浩實為無益之舉,反而將造更大禍害!」

陸寄風心裡也知道不是殺崔浩一個人,就能解除拓跋燾真正的心結,但還是氣得握緊了拳,難以平息。

寇謙之嘆道:「陸大人,就算誅殺崔浩,難道就能平息萬歲對仙后妖黨的恨意嗎?恐怕皇上反而會更有藉口,指稱沙門殺害崔司徒,意圖做亂,更興起一片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