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搜出了數個袋私鹽。若按照大周刑律。販私鹽一石就要殺頭,數個袋私鹽,有多少人頭落地。”
田敏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範質道:“請開封府少尹進來說話。”
楊徵之走進了中書門下,行禮後坐在了一旁。
田敏盯著楊徵之,怒道:“楊少尹,我待你也不薄,為何陷害於我?”楊徵之初從鄭州到大梁之時,曾投拜貼到田敏門下,細細論起來,也算是田敏的門人,故而田敏有些一說。
楊徵之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此事須怪不得我,我只是依令行事。”
田敏緊追不捨地問道:“依誰的命令。”
楊徵之不答。範質看了眾宰相一眼,就道:“叫禁軍崔護進來。”
禁軍崔護正是那位搜院子地軍官,他身材高大,滿臉是青春痘,掛腰刀,穿軟甲,大踏步走了進來,大聲道:“鐵騎左廂軍指揮使崔護見過諸位大人。”
範質看了田敏一眼,問道:“崔指揮使。你說說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可要要據實說來。”
崔護一挺胸脯,道:“臣所言句句是實。”
“今日晨,我率領本營人馬船河例行巡視,抓住了幾個鬼鬼祟祟之人,這些人熬不過大刑,承認了私鹽販子的身份,他們供認把私鹽藏在了田家莊,滋事體大,我就報告了鐵騎左廂軍都揮使何將軍,何將軍令我將這些私鹽販子交給開封府。”
範質對楊徵之道:“崔指揮使所言可是實話?”
楊徵之恭敬地道:“崔指揮使帶著私鹽販子來到了開封府,我將此事報告了吳府尹,吳府尹吩咐將此事報給中書門下各位閣老。”說完,楊徵之低頭退到一邊。
田敏早已氣得渾身發抖,他心中已經明白,定然是有歷害人物想致自己於死地,私鹽、禁軍、開封府、中書門下,形成了一條連環扣,就要纏住自已的咽喉。田敏也是久經風雨的重臣,經過短暫的慌亂和氣憤以後,道:“臣家世清白,豈會做販私鹽這等骯髒之事,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這幾個私鹽販子,一口咬定把私鹽販到莊中,不知他們平時與莊中哪一個人聯絡,我倒想當面問問。”
範質對田敏的辯解深以為然,田家雖不能說是富可敵國,卻也是富甲一方地大族,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冒著被砍頭滅族的風險去販買私鹽,只是如今證據鑿鑿,田敏很難說得清楚。
範質看了一眼魏仁浦,問道:“魏相,你如何看此事。”
魏仁浦是從底層小吏一級一級爬到宰相的高位,他更是壓根也不相信田家會販私鹽,可是私鹽販子一口咬定田家是主使,又在田家搜出了幾個袋私鹽,這說明此事絕對有著深厚的背景,他不停地撫著鬍鬚,慢慢道:“此事的根源在於那幾個私鹽販子,若想問個明白,不如把那幾個私鹽販子帶入此事,大家當面問個明白。”
範質猶豫道:“中書門下豈能讓這些私鹽販子進來,不過此事涉及朝廷重臣,就暫時開一次例,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劍指秦川 第二百五十二章鹿死誰手(十五)
更新時間:2008…12…29 15:06:17 本章字數:3358
田敏是資歷頗深的老尚書,因為常年端坐在工部尚書的大胡椅上辦公,被手下被戲稱為“老闆凳”,當年柴榮為獎其苦勞,加封其為太子太保。除此以外,田敏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他是柴榮兩個兒子的外公,是正牌的皇親國戚。
此時,一盆汙水從天而下,淋得田敏渾身溼淋淋的,偏偏又讓他無法躲避。
田敏有些焦群不安地等待著私鹽販子,但是時間如停滯一般,過了許久,私鹽販子才出現在中書門下,田敏望著三人的眼晴似乎噴得出火來。
這三人被擁住雙手,面無表情地站在眾位宰相面前,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眾人從其眉宇中,仍然可以看出三人的兇悍。
侯大勇看到三人走進來,眉目不禁跳了跳,這三人是他精心佈置的棋子,只是計劃如棋局,實在有太多的變數。
此時,三人雖然穿著乾淨的衣服,但是衣服已經出現了一塊一塊暗紅的印痕,而手指前端已是一片模糊。
範質是首席輔政大臣,此時已形成了發號施令的習慣,他對楊徵之道:“還是由楊少尹來審這幾個私鹽販子。”
楊徵之考上進士以後,當過一段時間的言官,前任開封少尹鄭起被調離以後,他就出任開封少尹,開封府少尹是極為重要的一個職位,柴榮在位之時,曾經數次親征,而每次親征,他總是任命開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