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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聽見杜如斐帶著笑意說:“這丫頭從小就這樣,毛手毛腳。”

“還好吧。”談論到她的問題上,易子容眉目舒展開,微笑著說,“有時候她很細心。”

“你們認識多久了?”

這個問題從杜如斐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不自覺的帶了長輩詢問小輩的意思——他莫名的對這個年輕人有好感,這種好感不同於女兒介紹給他認識的任何一個異性朋友。好比上次遇到的江律文,言談間也是溫文有禮。可知女莫若父,杜微言對江律文的疏離,杜如斐看得清清楚楚,該說哪些話,他不是老糊塗,自然也明白。

易子容怔了怔,隔了片刻才答他:“好幾年了。”

“好幾年了?”杜如斐沉吟了片刻,有些明知故問,“小易你是這裡人吧?易是闐族的族姓?”

“是啊。我是闐族人。”

杜微言從浴室出來,他就自然而然的轉向她問,“要不要去買藥膏?”

“呃,不用。”杜微言在床上坐下來,一邊藉著屋外的光線打量爸爸,“爸爸你吃飯了沒有?”

“吃了。”杜如斐興致勃勃的和易子容聊天,繼續剛才的話題,“哦,那你原本叫什麼?”

天氣分外煦和,陽光暖亮,又不刺眼,像是在屋子裡鋪了一層絨絨的淡金色光線。易子容逆光坐著的,側臉的時候鼻樑被光線一打,挺俊得像是窗外清山。杜微言看見他側眸望向自己,微長的眼角輕輕一勾,說了一個名字。

低沉悅耳的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勾起了輕薄如絲的回憶,杜微言微怔的回望他,忽然想起來,這是重逢之後,他頭一次說起自己的名字。

杜如斐聽不懂闐族語,可是音節還能分辨出來,皺了皺眉說:“莫顏?那不是你們闐族神的名字麼?”

他鎮定自若的解釋:“哦。是這樣,我們族人取名,男人大多會叫莫顏,寓意是神和高貴。挺普通的。”

這樣一說,杜微言也迷糊起來,真是這樣麼?可是明明夏朵告訴她,對莫顏,他們都要用敬稱……這會是一個隨口就可以呼喚的名字麼?

杜如斐倒沒想那麼多,聊得十分投機。

杜微言不得不咳嗽一聲,打斷了父親:“爸爸,你累不累?”

“呵呵……好,我先回自己房間去。”杜如斐一轉念站起來,也不問女兒是什麼事,“小易,下次再會了。”

“叔叔明天有空麼?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這裡的老宅,大概你會感興趣的。”易子容抿了抿唇,也站起來,轉頭對杜微言說,“你也一起來吧,你還沒去過呢。”

走到門口的時候,杜微言拉了拉易子容的袖口,低聲說:“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說。”

杜如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笑呵呵的走了。

他理所當然的回望她,唇角微揚,輕聲回應:“什麼事?”

“沒什麼……”杜微言醞釀了半天,有些無力的往回走,“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明知故問:“我以前怎麼樣?”

“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的。”杜微言心底還有幾句話,忍著沒說出來。豈止是不願意和人打交道?他整個人的氣質分明就是冰涼清冷的,她有時候都懷疑這個人工作的時候是會怎麼和人相處。

他低頭笑著對她說,“可他是你爸爸啊。”

“是呀……”杜微言無意識的攏了攏自己的鬢髮,無論怎樣,這算是一個好的開端麼?她強壓下跳得微快的心律,“我們……要一直這麼相處下去麼?”

這話有些孩子氣,又或許是她無意識的說出來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片小小柔柔的羽毛拂過他心尖的地方,讓他不由自主的順著她的語氣說:“是啊。”

像是為了讓她放心,他執了她的手,慢慢的交扣住,帶了溫和的笑意迫近她:“微言,我不願意再浪費時間了。這樣不好麼?”

她在他懷裡仰起頭看著他,異常的柔順——明明四周都很溫暖,可杜微言卻覺得依然有寒意在滲出來,或許是因為窗外清風,也肯可能只因為自己的心底深處有一個黝黑而無法堵上的黑洞。

“浪費時間麼……”她迅速的垂睫,密而長的陰影落在眼下彷彿細細的流蘇,“是因為只有十年麼?”

二十四(下)

易子容依然暖暖的抱著她,只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輕輕笑了一聲:“那是我以前的想法。”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額髮,眼睛微微一眯,淡笑著說:“我以後不會再提。”他將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滑下,捧住她的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