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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代課老師的改革,碧溪頭小學原本的老師被辭退,然而國家派來的老師卻遲遲不來,於是學校的主要課程語文和幾門副課都暫時性的停課了。

她惦記著這事,想來想去,忽然靈光一現……當老師和語料取樣,似乎並不衝突啊?

小梁也知道了杜微言要去碧溪頭考察,睡前拉著她說:“小杜,不用那麼認真吧?碧溪頭那邊方言情況是複雜了些,可能要劃出好幾條等言線。可你也不用住那邊——每天讓車子送你過去就行了。”

杜微言收拾著行李,微微笑了起來:“沒事。教育局那邊說了,一個多月,那邊老師就到位了。再說我們在外地的,還要讓人每天接送,也說不過去。”

隔日,杜微言揹著一個大行囊,在山腳下見到了來接她的老村長。

村長是漢族人,家裡媳婦卻有著少數民族的血統,於是也住在半山崖間,他帶著杜微言往上走,黝黑的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杜老師,這路難走,你可小心。”

他接過杜微言的大揹包,一把背在自己的身上,又伸手拉她一把。

杜微言嘿嘿笑了笑,抹了抹臉:“沒事,大叔,我爬山在行呢!”

天氣是難得的好,介於秋冬之間的陽光潑灑下來,有一種近乎薄霧般攏起的溫暖。杜微言從山間小道邊的植物上折了一根枯枝,當做手杖,踩著碎石往上走。隔了老遠,看得到山路盤盤旋旋的,依然彷彿是一條絲帶,纏結在碧綠的山間。

杜微言腳下踏著登山鞋,卻有些吃力的發現,依然跟不上只穿著一雙膠鞋的老村長。

“村長,山上住了多少人呢?”

大叔隔了老遠回頭,憨笑著說:“人多著呢!好幾個村子,娃娃們加起來也有二十多個。杜老師,你願意來幫忙,這大家聽了都很高興吶!”

山路大約爬了有一個多小時,約莫十里左右,終於還是見到了村落。

張村長先帶她去了學校——很簡陋的一個鄉村學校。就像是杜微言以前在報紙上雜誌上見到的那樣,簡單的三間的平房,分別是學校的教室和老師的休息室。今天是休假日,學校裡沒人,只有土操場上升著國旗,清淡的色澤中豔豔的一片紅色。

杜微言住的地方就在學校一旁的偏房,位置也合適,方便她上下山間調查取樣。她理了理自己的一間小平房,一張木板床,一個小書桌,還有山間常用的小爐子,地方不大,倒也顯得緊湊。

杜微言正想著怎麼擺弄這個爐子,村長來敲門,聲音很洪亮:“杜老師,今天來我家吃飯吧?”

他領著杜微言往山裡走,一邊解釋:“杜老師,本來想讓你住我家,可是我們山裡人家腌臢,怕你住不慣。你就先在學校住兩天,要是覺得冷清,就還是來我家住著。”

杜微言擺擺手:“村長,這樣太麻煩了。我只住一個多月,一人一間屋子,也挺好的。”

其實學校離村長家不遠,也就走了十來分鐘。

四方院落,村長的兒子外出打工,只剩下一個孫子,十分調皮,滿地亂跑。

晚飯張大嬸燉了山藥土雞湯,不住的勸杜微言多吃一些。村裡來了新的老師,家家戶戶都有些好奇,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前後來了好幾撥人。也有羞怯的孩子扒著門口,悄悄的張望一眼,又很快的跑開了。

天色一點點的變晚,彷彿有人將濃墨慢慢的塗上天空,透明的雲層也漸漸得彷彿被貼上了粘紙,光線稀疏起來。

村長替杜微言拿了一籃隔壁大嬸送的雞蛋,送她去學校,一邊叮囑她:“學校那邊還住著餘老師夫婦,就在你隔壁,晚上那邊也挺安靜。杜老師,你不用害怕。”

餘嬸夫婦是原本都是學校裡的任課老師。上邊的通知下來,取消了代課老師的授課資格,而代課教師轉正又只留了一個名額,於是餘嬸的丈夫成了學校裡唯一的一個數學老師。村裡最後決定,讓餘嬸在學校住著,管管雜事。

杜微言先去和她打了招呼,依然喊她一聲“餘老師”。

餘嬸正在燒水,見了她,連忙站起來,笑著說:“我知道今天有新老師來,我家老餘上山去了,回頭他見到你,一定挺高興的。”

杜微言見她一桶桶挑水,忙上去幫忙,又被餘嬸隔開:“我來我來。我們這地方啊,別看潮溼,滿山都是樹,可是水還是得從操場那邊的一個水龍頭接過來。上次來了個大學生,挺能吃苦的。後來走的時候,她還是對我抱怨說別的啥都能忍,就是忍不了每天往返幾次挑水。”

她放了幾壺熱水下來,又將杜微言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