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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一直未有互通訊息,所以莞菁並不知道百合已被梵遊擄走。我想了想,避而不談我和梵遊的感情糾葛,大略告訴她近月的遭遇,得知當初襲擊樓船的人竟是梵家唯一倖存於世的後人,莞菁怔了許久,不知如何開口,只是愧疚地覆住我的手背。

“我明白。”

反握了握柔荑,我平靜一笑:“我們茈家對他確有虧欠。而且生產前後,他對我們母女也算照顧。”

如果先前易容,擄走一個毫無瓜葛的婦人是為挾我做牽制莫尋的人質,那麼識破我就是仇家的女兒,理該殺了我。可最後仍未對我痛下殺手。隱察箇中微妙,莞菁在我和麵無表情的莫尋遊移視線:“現在你有何打算?”

“自然是去伽羅救女兒。順道收拾那個王爺。”

提起那個捷足先登的王叔,自然想到遭人算計的侄兒。聽我問起亞米爾罕,莞菁低眼,面龐微紅:“每天有很多人進出驛館,怕混進伽羅來的奸細,他已遷去方州牧的別苑。”

打量公主娘娘難得一見的嬌羞模樣,我挑眉,對莫尋使去眼色。他會意,淡笑告退。待門闔攏,我湊近莞菁,幾是面貼面地含蓄笑問:“現在我可喚王孫殿下一聲姐夫?”

聽莫尋說亞米爾罕受傷後,莞菁親自服侍湯藥。格史泰遣來使臣,欲將侄兒帶回伽羅,明慧的公主娘娘自知王孫定是有去無回,立時挺身而出,更是不畏流言,守在亞米爾罕的寢居,不讓人靠近半步。朝夕相伴,情愫漸深,也是自然。羞瞠了我一眼,她赧然低首,當是預設。可她到底是思想保守的皇家公主,以為如此這般,對不起故世的老國主,很是慚愧。我苦笑開解:“這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格史泰狼子野心。”

雖說莞菁和亞米爾罕兩情相悅,可格史泰若是藉此詆譭侄兒與莞菁的名聲,於亞米爾罕奪嫡更是不利。我眼神微冷:“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確是真心相愛。等王孫殿下即位後,你盡心輔佐他成為出色的國君。百姓自會漸漸淡忘這些不堪的流言。”

“梅兒,你……”

“格史泰如果只是陰謀篡位,與我這羲和人無關。可他險些害我和百合丟了性命,這口惡氣,我咽不下。”

淡望隱憂的莞菁,我清淺一笑:“皇姐不必憂心。畢竟是伽羅王室的家務事,我們羲和的軍隊不會直接干預其中。只要佈局妥當,也可以最小的傷亡移交王位。”

“可是你這身子……”

我搖頭:“一天不見孩子,我便寢食難安。你也無須牽念,我不開口相求,那人也會送來天下最好的大夫和藥材。到時讓太醫一路跟著調理便好。”

沒與我算帳前,那男人可不會容我去地下與他深惡痛絕的弟弟團圓。我冷冷一笑,後來也確如我所料,未央帶著唯一知情的許御醫與數不勝數的珍稀藥材來到甘州。不過在那佞人抵達前,我僅安生一夜,次日清早便喬裝改扮,與同是僕役打扮的莫尋一起出了驛館。謹慎起見,我們故意繞路而行,確定無人跟蹤,方才抄近道去往州府。只是我微服出訪,免人矚目為上。故而省了通報的功夫,莫尋在邊門所在的巷子背起我,施展輕功潛入州府。

“你一個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該當何罪?”

聽我打趣,莫尋只是苦笑,許是先前來過幾趟,幾是熟門熟路,找到那位方姓州牧的公務室。察有不速之客造訪,埋首公文的年輕男子也不驚惶,抬眸輕掃,待是望清來人,神情冷淡地挖苦:“敢情衙役失職,今兒個忘了開州府大門,須勞即大人翻牆入室,靖書慚愧。”

“不得已而為之,方州牧見諒。”

莫尋向來小心翼翼地做人。卻以不加設防的輕鬆語氣與之對談。我立時對這甘州州牧刮目相看,取下草帽,淡淡笑睇,書案後的清俊男子微是一怔,立時起身讓位,待莫尋扶我過去坐定,他便要跪身行禮,我淺笑令止,打量起卓而不群的清俊男子:“本宮不請自來,本便唐突,方大人不必多禮。”

來甘州的一路,莫尋曾經提及這位名叫方靖書的年輕州牧。十四歲參加國試,乃是羲和史上最年輕的狀元。可不喜權力鬥爭激烈的中央朝廷,在吏部待了兩年,便外放出京,在甘州一待便是十年。因是為人清正,能力卓絕,深受當地百姓擁戴。不過這位聲名在外的冷麵笑匠也有一條三寸不爛的毒舌,不論貧富貴賤,但凡不順眼的人,都會被他攻得體無完膚,以至今年二十有六,仍是孑然一身。也許是同病相憐,才會和同是單身漢的莫尋惺惺相惜。望了眼卓立身畔的男子,我搖頭慨笑,繼又看向方靖書:“本宮來此,是謝方大人助莫尋瞞下本宮失蹤的訊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