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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既然根基薄弱,更該耐心籠絡。”

可坊間傳聞格史泰性情浮躁,確有幾分道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一開始就大開殺戒。即使我沒有出手相助,只要亞米爾罕設法潛回伽羅,召集部眾討伐叔父,朝野內外定會群起擁之。到時不但格史泰萬劫不復,莞菁也勢必受牽連……

回首看了眼富麗堂皇的馬車,我暗自慶幸莞菁現在甘州,也頗是感佩她的未來老公辦事效率極高,已在敦陽內外佈置妥當。如無意外,當可順利奪下敦陽城的制控權。不過王宮內有三千精兵把守,格史泰若是頑抗,雖可強攻,但干戈能避則避。瞥了眼前方端坐馬鞍的一個男子,淡問深藏不露的小女婿:“你家師父到底在外惹了多少女人?”

為避風流債而開始鑽研易容術,連帶徒兒們也各個精於此道。端詳在前開道的冷傲男子,我微眯起眼,點頭讚許:“連這欠揍的神情也一模一樣。”

許是常年耳濡目染,那等瞧不起人的陰險笑容也與他的上司如出一轍。我淡諷一笑,雖和佞人勢同水火,不過現在同坐一船,自然希望正往無量山密道入口的未央能夠順利潛入王宮。由此想起昨日莫尋負傷歸來的一幕,我看向與未央的替身並騎的男子。

雖未親見,不過亞米爾罕曾聽祖父說過王宮某處確有密道入口,直通山腳。只是內裡機關重重,須靠修造者留下的地形圖才可安然進出。不過此圖為歷代國主收藏,亞米爾罕也難辯真偽,我自然反對莫尋和小女婿以身犯險。可這翁婿二人難得同氣連枝,瞞著我親身探過後,確認梵遊給的是真圖。不過此行可謂險象環生,兩人探路時,不慎觸到機關。為護時常惹他生氣的小女婿,莫尋受了輕傷。而見平日極其冷淡的岳父大人為他負傷,愧疚的小女婿難得孩子氣,楞是找出所有的機關,拆得一乾二淨……

低首望了眼尚未完全成熟的小大人,我失笑。雖事後聽他們說起,驚出一身冷汗,可翁婿之間的關係倒是稍有緩和,至少再未聽到小女婿故意借百合惹莫尋動氣。對這偶如稚童頑劣的小女婿,莫尋也不再成日板著一張岳父面孔,淡漠中也添了幾分認命的無奈。

回想他們翁婿二人客氣彆扭的互動,我抿唇忍笑。不過婿不教,岳母之過,因為自家女婿隨隨便便拆了人家用來防衛入侵的機關,我也頗是頭痛可會引起國際爭端,事後又該如何向亞米爾罕交代。回眸瞥向牽著韁繩悠步朝前的俊秀少年,輕一嘆,稍稍挪動坐得腰痠背痛的身子,瞅向漸行漸近的嵯峨山谷。

許是居高臨下,才有君臨天下之感。風格近似伊斯蘭清真寺的圓頂王宮依山而建,待十里儀仗浩浩蕩蕩地抵達王宮,已是半個時辰後。幾是顛得散架,下馬時小女婿極有分寸地扶了一把,我才勉強站穩。淡掃了眼候在宮門外的伽羅大臣,梵遊未在其中,反是先前屢次令他取我性命的老僧頭戴圓帽,一身青色華服卓立中央,用生硬的羲和話自報家門後,我笑了笑,故意壓低聲線,從容與他寒暄:“原是國師大人,如雷貫耳,幸會。”

當初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位老先生原是格史泰最信任的幕僚。先前假扮明德寺主持,大搖大擺地出羲和國境後,想必也是潛回敦陽,助主宮變。雖不知來龍去脈,可老國主猝死,定和這陰戾的老人家脫不了干係。暗嗤在心,我佯作不識近前老者,對他和善一笑。這個亦食人間煙火的假和尚自然不識面前笑靨如花的女子就是當日被梵遊擄去明德寺的平凡孕婦,怔楞片刻,即便若無其事,與我敘了會話,直待披著紅紗的宮女將德蓉公主扶下馬車,率眾分立宮門兩邊。震天迎賀聲中,一雙交相輝映的姊妹花登上白玉鋪就的天階,朝向燈火輝煌的宏偉宮殿雅步而去。

“如果出了什麼岔子,你只管自保。”

踏上最後一級玉階,我低聲輕囑近側的女子。她但笑不語,與我並肩走入大殿。一室燈火璀然耀目,我微眯起眼,徐步走近卓立殿中的頎長身影。許是過去歷史劇看多的緣故,印象中謀反的王爺便是面目可憎、陰險狡詐的中年大叔,乍見年輕英俊的伽羅新君,我楞了楞,更是意外他看「德蓉公主」的溫柔眼神不若刻意,反似夙願得了,隱隱欣喜。腦海飛掠亞米爾罕說過的話,我皺了下眉,按捺困惑,淡望身邊的女子朝伽羅新君盈盈拜倒。許是前段時日朝夕相伴,不論聲音,還是舉止,與莞菁有八成相像。好似清雅脫俗的德蓉公主親身在此,近前男子神色漸柔。我見狀,一時心緒萬千,可不形於色,淡淡開口:“承乾見過國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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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意識失態,格史泰轉頭看我,微一怔,即便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