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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上兩個月,聽聞陛下東巡,雁裡朵公主很是氣惱。”

果不出我所料。老情人與她家妹妹成婚。乃至在這一觸即發的當口,率眾東遊,擺明不將她放在眼裡,對那心高氣傲的公主而言,形同侮辱,自然恨不能立時發兵羲和。可除卻六十萬雜牌軍與三十萬訓練有素的羲和精兵交戰,勝算難料。內廷中反對雁裡朵專政的呼聲也是水漲船高:“傳聞即位新君出走失蹤,乃因雁裡朵逼之遜位,讓與詩娥羅公主。”

雖然往日經歷的王位之爭也是禍起蕭牆。不過或是異母兄弟內鬥,或是叔侄鬩牆。不比布查王的這三個兒女,乃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我心中詫異,未央則不以為奇地冷嗤:“世子樂山雖是布查王獨子,但溫順良善,與其父好鬥的性情截然相反。”

故而布查王極寵與自己一般好戰的長女。只可惜雁裡朵三歲便被選作貞女巫司,按理不可繼承皇位。所以長久以來,雁裡朵一直攛掇父王,改立自己疼愛的二妹,亦盼詩娥羅即位後,自己可在幕後掌權。但王公貴族竭力反對布查王改立世子,一直未有成事:“所以一些大臣以為新王失蹤,定是長公主所為。而雁裡朵至今拿不出「翡鳳令」,擁戴新王的幾個將軍也以此為藉口,拒不出兵。”

這「翡鳳令」相當兵符。新王失蹤後,雁裡朵搜遍王宮,仍未尋到這件至關重要的事物,故而猜疑被么弟樂山帶走,派人四處打探他的下落,乃至不顧手足之誼:“若是尋到新王,就地斬殺。然後設法嫁禍羲和,令她有藉口出兵慶州。”

聞言,我想起二戰初期,納粹利用死囚在德、波邊境製造士兵被殺假象,從而閃電襲擊波蘭。現在雁裡朵也想以類似的爛藉口發起戰爭,果是現世的希特勒,偏執的戰爭狂。我搖頭冷笑,也好奇未央怎會知道這等見不得人的秘事。佞人得意揚唇:“微臣現是雁裡朵公主跟前的紅人。她也私下請微臣利用自己的人脈,查詢樂山王。”

我點頭,讚許他很有本事,竟能混進王宮攀交。望著我毫無誠意的淡漠目光,他敬謝不敏地輕嗤:“依陛下這等天人之顏,也可近到雁裡朵身邊。”

我皺眉,聽他說起近月的遭遇,心中一個難解的謎團漸有頭緒。

“聽說雁裡朵擅養蠱,尤喜各種毒物,微臣便在仰德城開了間極大的藥材鋪,並以毒攻毒,治好一位極有權勢的貴族。名聲在外,並得這貴族引見,微臣總算見著那位公主,亦由此知曉一些見不得光的秘事。”

眉峰微揚,他譏嘲一笑:“像梨瓊一樣,南域諸國的貞女巫司大多會使奇術,而聽自幼伺候她的侍女說,雁裡朵以前也會使用一些古老的秘術。但近年她只以蠱懲治那些背後道她不是的反對者。陛下可知是為什麼?”

乍聽一個陌生名字,我怔了怔,隨即恍悟他所說之人便是這回隨他前來碧翡的月佑女巫司。爾後又聽他欲擒故縱,不耐煩地抱以白眼,才令這無聊的佞人說出重點:“巫司一旦破身,便會失去法力。”

似乎早前我警告這個曾經玷汙淳兒清白的混帳男人莫要對個性單純的梨瓊出手時,他便說過巫司須是處子之身。現在依他之言,就是雁裡朵早非碧翡人心中潔瑜無暇的聖女。在吉卓不甚苟同的無奈眼神之下,我挑眉,吹了聲口哨:“該不會未大人也成了雁裡朵公主的入幕之賓了吧?”

可惜我們這位未大人與碧翡有深仇大恨,睨了我一眼,不情不願地欠身:“微臣不敢。”

話雖如此,他仍發揮所長,熱心替那位碧翡公主尋找各種毒物。皮條也拉得勤快,借做生意之便,留心英俊強壯的年輕男子。所以我剛進門的那會兒,下意識用那種詭異的目光打量我。扯了扯嘴,不論我還是吉卓,似乎都不符合入宮做面首的條件。不禁暗暗惋惜不能親自入宮,打探莫尋近況。瞥了眼佞人,雖會遭他恥笑,可顧不得面子,坦蕩蕩地問:“莫尋現在好嗎?”

果是換來一抹淡諷的笑容。只是他每回在宮裡都待不長久,也未親眼見到二公主與駙馬同時出現:“聽說是身子不好,一直在後宮靜養。不過……”

看了看我,他噤口不語,只諱深微笑。知是壞訊息,我低眼定神:“少來這套,有話給我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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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深唇角,微躬□:“前日進宮給雁裡朵送毒蝨。她身邊的侍女說二公主近來不適,巫醫給她把脈後,原是有了身孕。”

我聞言一震。原以為他與詩娥羅成親,不過形勢所逼,迫於無奈。斷未料到他與那位二公主當真會有夫妻之實。更有甚者,竟然這般輕易地背叛……

閉起眼,心口如堵巨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