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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瞥了眼近旁三三兩兩尚未散去的朝臣,我咂了咂舌,衝面前的男子訕笑。朱雀守無奈,搖了搖頭,側身掀簾,讓我坐進四抬大轎,直奔客晟在枺�吵悄系乃桔 �

許是久未謀面的緣故,一路或是假想已滿週歲的旻夕是何模樣,或是憂心見到孩子後,她可會哭著鬧著,不願隨我這個已然面生的孃親回宮,恍惚間,未察宮轎漸緩,朱雀守在外喚了三聲,我方後知後覺,忙是起身出轎。

“到底是羲和國最大的世家,果是不同凡響。”

望了眼鬧中取靜的豪門大院,我慨說。人道家花不如野花香,這般形容客晟的親生母親,雖是不甚禮貌。但那位故兵部尚書的正夫人對他們兩姐弟緣何那般深惡痛絕,可自這座特為愛妾所建的別苑可見一斑。聽著出外見禮的管事自謙寒舍,我失笑,道他實是客氣。正要隨那高瘦的男子走進高門,偏首卻見朱雀守滯在原地,不由苦笑:“遲早還是要碰面的。”

我駐步相望,直待良久,他皺了皺眉,方才舉步同往。因是客晟正在刑部衙門辦差,管事徑自引我們來至一座湖心雅閣。碧波盪漾,水石相映。風露清綿,蘊靜清寧。走進外室,便然聞得一陣清雅淡香,我循之而望,原是窗外的幾株秋桂吐蕊幽香。凝望朵朵嬌而不媚的花骨,我一時恍神,直待耳畔傳來叮噹聲響,回眸,珠圓玉潤的小女娃搖著鈴鼓,道著不成語的娃兒咿晤,從裡而來。

大半年未見,我的寶貝已然蹣跚學步。雖是搖搖晃晃,卻走得很好。咬了下唇,抑忍激緒,我半跪下身,朝她伸出手去,道出她暗喻羈絆的名字。

“旻夕。”

年前分別,她尚不滿週歲,自不可能記得我的模樣。乍見不速之客,小娃兒頓住腳步,既不哭鬧,亦不怕生,只睜圓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打量來人,直待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急促腳步,回頭噘起小嘴,咿咿呀呀,似問亟亟而來的黃衣少女來者何人。許是剪短了發,一時沒有認出我的樣貌,少女微是一怔,隨即紅了眼眶,衽襝行禮:“杏兒見過德藼殿下。”

待再相見時,滄海桑田。朝她悵笑了笑,我低眸看向抱住她雙膝尋求庇護的小娃兒。杏兒會意,跪坐下身,扶著孩子稚嫩的肩膀,柔笑安撫:“她就是你孃親。按著昨兒個教你的,趕緊過去叫娘。”

別過小臉,旻夕似懂非懂,頗是困惑地眨了眨眼。凝住那雙極似她父親的澈亮眸子,我心防驟洩,險些落下淚來,可又怕嚇著孩子,竭力隱忍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對旻夕溫柔一笑。小娃兒歪著腦袋,似在思忖我緣何笑中含淚,半晌,一對漂亮眸子漸彎成月牙兒,鬆開抱著杏兒的小手,復又叮叮噹噹,搖起清脆的鈴鼓,咯咯笑著,朝著展臂的母親蹣跚走來。

“娘……娘……”

奶聲奶氣的輕喚,終是將我隱忍的淚給逼了出來。望著不蒙一絲塵垢的純真笑顏,前夜的屈辱乍然灰飛湮滅,緊擁住失而復得的蒼家遺珠,我俯身,親了親她粉嫩的小臉。

“咱們回家了。”

貳章 · 天倫

“殿下,國事為重。”

自從將旻夕接進宮後,螢姬儼然成了忠言逆耳的諫臣,道是自家不爭氣的親王殿下未即帝位,已成沉溺溫柔鄉的昏君,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為郡主顧,幾是捧在手裡,含在口裡,猶未自足,下朝後便直奔愛女的寢居,實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各部人才飽和,本宮又沒有實際工作經驗,還沒面試,就讓人家主管給回絕了。“

煞有其事,道著古人聽來不知所謂的現代求職慣語,面帶無辜,朝瞪圓了眼的即家妹妹攤了攤手,趁她還未開始劈頭蓋臉的訓話,眼明手快,自近旁忍俊不已的婉朱手裡抱了女兒,溜之大吉。

“媽媽……”

懷裡的小娃兒極是不滿我忘了回宮後的慣例,指著臉頰,氣咻咻地嘟起小嘴:“啾啾。”

我失笑,依言在她左頰響亮地親了一下,寧康小郡主方才破顏,露出淺淺的酒窩。蒼秋生前對女兒多有冷淡,可好歹沒有過分吝惜遺傳基因,給了小寶貝好使的記性,只教了她一回,這「媽媽」便叫得有模有樣,當是有所獎勵。想了想,我柔笑著將她放下地去:“媽媽帶你去捉雲雀可好?”

小娃兒一聽樂不可支,忙是連連頜首,任我牽起手,碼著小步,悠悠然然,往御花園而去。

前生在孤兒院,我時常胡鬧頑皮,沒少被管事修女數落,可也歪打正著,因此練就一身攀牆爬樹的本事。也不管骨子裡已是二十八歲的大齡青年,見後園的一棵樹上停著一隻雲雀,囑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