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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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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那種短打衣裳,給我做兩件,我好穿去州府,炫耀我家弟妹的好手藝。”

所謂明星效應。少雋身作羲和第一女官吏,本便是尋常女子憧憬嚮往的典範,眼下她帶頭打破陳規陋俗,瀾翎城裡一些待嫁少女群起效仿,盛夏來臨之際,棄了繁瑣的春衣,穿起襯衫與長褲,一些迂腐之士見此這大膽衣著,自是連連哀嘆傷風敗俗,世風日下。可有女州牧撐腰,我那位當已稱做「前夫」的老公亦在暗裡替自家永難安分的娘子掃清障礙,一場服飾上的革新在瀾翎城內轟轟烈烈地推進,連帶我那間不起眼的製衣坊亦是名聲雀起。那些個尤擅溜鬚拍馬的顯貴見女州牧每天一身正裝,優雅得體,舒適輕便,慕了「季公子」之名,陸續前來製衣坊下高階成衣的訂單,以至我和坊裡的老裁縫柳師傅忙得晨昏顛倒,訂單仍是愈積愈多,只得加請人手,擴充店面,按現代商鋪的形式,在店裡羅列成衣,順帶利用起嬋媛坊的大好資源,讓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名副其實地充了回模特,在坊外闢了一片空地,熱熱鬧鬧地開了場釋出Show。

“我們德藼殿下的腦袋看起來雖小,怎就裝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主意?如果你真做了皇帝,咱們羲和準會徹底變個模樣。”

每聽少雋這般調侃,我惟有苦笑。來此異世,尚未適應與現代相差甚遠的生活,便捲入諸多是非,被迫為這時代同化。而今滄海成了桑田,我反成同化這世界的始作俑者,無奈之餘,也只有慨嘆世事難料。

“我若真有此隻手遮天的本事,頭一樁要做的事,就是將那男人拉下皇位。”

罔顧隔牆有耳,我一臉恬然,打起大逆不道的誑語。

只是我終究不過一個平凡女人。隨著蒼秋婚期將近,雖知客家小姐亦然無辜,仍是愈發焦躁。可看著身邊的人強顏歡笑,勸慰開解,我只有人前佯作無謂,人後沒日沒夜地失眠,連帶小妮子眼淚攻勢亦然失了效,即使照常進食,可往是前刻吃進的東西,後刻吐盡。神經性厭食,前生足有八年為躁鬱症所擾,我很是清楚這是復發的前兆。可一想到遠在枺�車哪歉齠衲У茸趴次倚�埃�門磷郵鎂蛔旖塹幕嗉#�堪聰虜皇剩�褰�雜切某宄宓男∧葑右恍Γ骸靶硎牆�賜ㄏ�ぷ鰨�淨盜松磣印H貿�又蠊�逯啵�葉嗌俸紉恍�!�

小妮子終是破涕而笑,亟亟奔出去替我張羅清淡的吃食,雖是陣陣反胃,仍強逼自己喝下肚去。在這般週而復始的折磨中,終是迎來他們成婚的日子。只是七月初六,我丈夫被迫迎娶客家小姐的前一天,我頗是意外地迎來兩位客人,他們雙雙跪倒在我面前。見大木頭屢教不改,順帶拖累自己的妹妹,我放棄搖首:“你已經不欠我們茈家人了,為何還要淌這渾水?”

因是時局不穩,去年二月,朱雀守奉先帝之命前來繇州迎我回宮即儲前,他已然未雨綢繆,令妹妹前去南方的金沙島,投奔故人。與我在蒼氏宗族陵園一別後,他亦往金沙島,與當年放逐在此的雲桑舊臣團聚。本可平靜度日,但一經聽說蒼秋即要迎娶客氏女,便知事生變故,幾經輾轉,前日方抵瀾翎,暗會蒼秋,知悉我身在嬋媛坊,便帶胞妹前來拜見。亦然無謂嬋媛坊裡有未央的眼線:“殿下有難,微臣不能袖手旁觀。”

早知他的拗脾氣,我惟有苦笑,只是看向他身旁的清麗女子:“怎連即小姐也來了?”

原是先帝欽點的東宮女史,未想卻是在此等情境相見。朱雀守亦然無奈,瞥了胞妹一眼:“微臣本不允她隨往,可到禺州附近,才發現她暗裡跟著微臣。趕也趕不走,微臣只能帶她一起來了瀾翎。”

早便聽說即家妹妹的調皮搗蛋。我莞爾,朝她頜了下首,彼此眼峰相觸,極是清亮的美眸滿蘊好奇,可在兄長過分清冷的眼神威嚇之下,撇撇嘴,俯身低首,必恭必敬:“民女即瑩拜見德藼殿下。”

螢姬,即瑩。皇帝為兩兄妹改名的時候,似是偷了懶,令兄從妹姓,莫尋故國,從此忘了自己曾是一國尊貴的儲君。

心下黯然,我起身去扶:“即小姐客氣。我們同出皇族,往後不必這般拘泥禮數。”

眨了眨眼,螢姬漸然漾開明朗的笑容:“還是殿下明理。難怪哥哥……”

“螢姬!”

見兄長板臉,即家妹妹訕訕移眼,撇嘴嘟囔。我不由失笑,可餘光瞥到朱雀守滿面憂色,闔了闔眼,心平氣和:“明兒是我夫君大喜的日子,正愁沒人陪我去湊熱鬧。即小姐初來乍到,觀禮後,我們順道在瀾翎城裡逛逛可好?”

就在兩個時辰前,旖如去了怪師父的舊宅,照顧她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