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他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但在被老僱主遺忘這麼多年後還能重披戰袍的感覺真好。
他的任務是開門。他是闖空門的專家。儘管如此,還是花了五分鐘才撬開布隆維斯特住處的門鎖。接下來喬納斯進入屋內,法倫則在樓梯間等候。
“我進來了。”喬納斯對著免持聽筒手機說道。
“好。”耳機傳來克林頓的聲音。“慢慢來,跟我說你看到什麼。”
“我現在在門廳,右手邊有一個衣櫃和衣帽架,左手邊是浴室。剩下是一個開放空間,約五十平方米。右手邊最裡面有一個小小的美式廚房。”
“有沒有書桌或是……”
“他好像是利用餐桌或坐在客廳沙發工作……等一下。”
克林頓等著。
“對了,沒錯,餐桌上有一個活頁夾,畢約克的報告就在裡頭。看起來像是原件。”
“非常好。桌上還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東西嗎?”
“有幾本書。維涅的回憶錄、艾瑞克的《秘警的權力鬥爭》。還有另外四五本類似的書。”
“有電腦嗎?”
“沒有。”
“保險箱呢?”
“沒有……我沒看到。”
“慢慢來,要作地毯式的搜尋。莫天森回報說布隆維斯特還在辦公室。你戴了手套吧?”
“當然。”
埃蘭德趁著和安妮卡兩人都剛好沒有講手機的空檔交談了一下,隨後走進莎蘭德的房間,向她伸出手自我介紹,並打招呼問她感覺如何。莎蘭德只是面無表情地瞪著他看。他於是轉向安妮卡。
“我需要問幾個問題。”
“好。”
“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麼事?”
安妮卡說出了與莎蘭德反鎖在浴室之前,自己所見所聞與反應。埃蘭德斜覷莎蘭德一眼,又將目光移回律師身上。
“所以你很確定他來到這個房門前?”
“我聽到他試圖壓下門把。”
“這點你非常確定嗎?人在害怕或興奮的時候很容易有幻想。”
“我確實聽到他在門外。他看見了我,還舉槍指著我,他知道我在這個房裡。”
“有什麼理由讓你認為他是有計劃的嗎?也就是事先就打算也要對你開槍。”
“我不知道。他拿槍瞄準我時,我立刻頭往後縮,將門卡住。”
“這是明智的做法,把你的當事人帶進浴室更加明智。這些門太薄,他要是開槍,子彈會直穿而過。我想知道的是他攻擊你是為了私人原因,或者純粹只因為你在看他而起的反應。你是走廊上最靠近他的人。”
“除了兩個護士之外。”
“你是否覺得他認識你或是認出了你?”
“不覺得。”
“他會不會在報上見過你?你曾因為幾件案子被廣泛報道而大出風頭。”
“有可能,我不確定。”
“而你從未見過他?”
“在電梯裡見過,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這件事我不知道。你們有交談嗎?”
“沒有。我和他同時進電梯,我隱約注意了他幾秒鐘,他一手拿著花,另一手拎著公文包。”
“你們的眼神有交會嗎?”
“沒有。他直視正前方。”
“是誰先進電梯?”
“兩人差不多同時。”
“他的表情是否迷惑或者……”
“我說不上來。他走進電梯,筆直地站著,手裡拿著花。”
“然後呢?”
“我們在同一層樓出電梯,我就來找我的當事人了。”
“你直接就來這裡嗎?”
“是……不是。其實我先去了服務檯出示證件。檢察官禁止我的當事人會客。”
“當時這個人在哪裡?”
安妮卡猶疑著。“我不太確定。應該在我後面吧。不對,等一下……是他先出電梯,但停下來幫我按著門。我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不過他好像也去了服務檯,我只是腳程比他快。護士們應該知道。”
上了年紀、彬彬有禮的殺人犯。埃蘭德暗想。
“是的,他的確去了服務檯。”他證實道:“他的確和護士說過話,還遵循護士的指示將花留在櫃檯。你沒有看見嗎?”
“沒有。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埃蘭德已經沒有問題要問,內心被沮喪感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