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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教導員……差點見不到你們了,嗚嗚!”淚水奪眶而出。

牛遠征看著兩個兵哭得這麼逼真,他突然明白:他們還是孩子啊!

柳青青上前一把攙住四渡,把他扶到床上,四渡依然痛哭:“隊長受傷�了……�嗚嗚!”看著自己的戰友哭,楊成覺得腦袋有點發蒙。

許久,牛遠征才低聲地問:“司機呢?”

。。

《人盾》 十六(5)

“胳膊摔折了,在骨科呢!”

“你倆怎麼樣?”

“沒事兒!大夫說觀察兩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牛遠征胡亂地摸著口袋……錢昆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條已經彎曲變形的香菸:“這是隊長給你買的。”牛遠征接過來,看了一眼,慢慢地放在了一邊。

一整天,誰也不說話,大家都是默默地坐在那裡。這間病房裡始終籠罩著一種不祥的氛圍。翌日上午,牛遠征領回了所有的物資,此次的事故由城北軍區的車務處直接處理。出事兒的車輛被送去大修,城北軍區派了一輛卡車將這些東西送回了基地。

當基地大門再次開啟的時候,所有士兵看到一輛陌生的卡車全都明白了。金松山跑過來:“出啥事了?”楊成沒說話,繞過他走進宿舍。

“咋的了?”金松山追問。

牛遠征吩咐人去卸物資後,就獨自一人進了指揮部。金松山回到宿舍,莫名其妙地看著幾個眼珠子通紅的戰友,他拉住傳奇:“師傅,出啥事兒了?”傳奇不耐煩地推開金松山,柳青青嘆了一口氣。

“青青,隊長、大錢和四渡他們呢?”柳青青無力地說:“車禍……”

金松山一下子呆住了,他盯著每一個人的臉看,許久,搖著腦袋慢慢向後退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走到錢昆的內務前,掀開褥子,用手摸著那塊黑糊糊的汙漬,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出什麼車禍,出什麼車禍,啊……�啊……�啊?老子在家開了六年的車,都沒出過事兒,怎麼一出去就車禍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聽他罵人,儘管很不流利,但是能感覺得到他那種對命運的不平。沒人參與這種氣憤,因為不合適。大家的冷漠助長了金松山的宣洩,他用拳頭狠狠地砸著床板,嘴上不停地哭罵著,“大錢,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啊……”�聲音越來越嘶啞,其他人一聽他居然跟哭喪一樣。楊成急忙拉住金松山:“他倆沒事兒,是隊長。”

“啊?隊長……啊……”金松山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倆沒事兒,那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輕傷,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那隊長呢?”

“隊長他……”

“隊長犧牲了?”

這個時候,王朝走了進來:“你他媽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號什麼號?在外面就聽見你叫喚。”

王朝往床上一倒,枕著雙手看著天棚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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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盾》 十七(1)

屋子裡似乎溫暖了一些,地中間放著兩個電暖氣,旁邊圍著一群悲傷的戰靴,暖氣上趴著好幾只失眠的襪子。

王朝忘不了,那些箱子拿回來的時候,上面還有隊長的血跡。特木爾的意外車禍徹底將王朝撞蒙了。此時,他的心情是最複雜的,絕對不是單單一個戰友、老上級的情分,而是因為特木爾答應他一件事兒……

王朝服役期快五年了。當時的部隊標準,五年頭上只有三個選擇:一、提幹。當然是很多超期服役士兵的熱誠期待。二、轉志願兵。備選或者說無奈之選,雖然可以跟幹部一樣開支,但是志願兵也是兵,幹多少年肩膀上也都是大紅牌,復轉回地方,也不是幹部待遇。三、復員。褥子留下,國家感謝你為部隊付出的寶貴青春。

眼看著就要年底了,提幹的事兒也應該快有眉目了。隊長曾經答應過今年讓他提幹,可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王朝的那顆已經穩當的心啊,就好像突然被摘下來,扔到了冰箱裡。

與小王心情比較相似的就是牛遠征,當然他不愁提幹不提幹這樣的基層煩惱,而是特木爾的傷情和基地這些兵的未來前途。他把電話打到上面,那邊也沒有特木爾病情的確切訊息。集訓期滿打滿算六個月多一點,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半,上面一再要求出成果,要出成果。可現在,訓練的科目基本上都是最初級的適應專案,按照老特那三十多頁的訓練計劃,目前還是嶄新的篇章呢,這些戰士對於“特衛”專業壓根就毛都沒摸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