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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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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醫生把那團血汙放到襁褓裡包裹起來,沒有告訴玉蘭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玉蘭處在一種淺度昏迷狀態,雖然有意識,但是說不了話。她的身子底下老是不乾淨。白旭採取了一切能夠採取的措施,玉蘭的境況才沒有進一步惡化下去。

六個小時以後,白旭醫生說出了實情,並且問玉蘭孩子怎麼辦?玉蘭痛苦地閉著眼睛,一滴淚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落到枕頭上——她毫無緣由地認為自己為孩子的死負有責任。

按照規矩,小產的孩子不能葬在祖墳,因此,這個孩子被埋在城北的一個沙崗上,那是普通人家的墓地。玉蘭的身體剛一恢復就去看她,為她燒一些懷孕的時候縫製的小衣裳之類的東西,在那裡一坐就是半天,默默地垂淚。金花怎麼勸慰都沒用,她就是認為這個孩子是因為她太不經意才死的,這種良心上的重負一天天沉重起來,甚至蔓延到了井雲飛的身上——如果他像一個父親那樣守候著她,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嗎?讓她氣憤的是,井雲飛回到靖州,竟然一句也沒詢問關於孩子的事情,摟抱住紹平說這說那,彷彿紹平就是他的一切……玉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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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爭奪(2)

孤獨容易讓人產生極端的想法。

現在讓我們站在井雲飛的立場來看一看時間帶來的改變。

他是在感覺到石玉蘭的改變之後,才意識到他和她之間的某種東西發生改變的。毫無疑問,有什麼東西被改變了。那個在井雲飛身子底下因為沒有經驗而恐懼得顫抖的黃花閨女,成了一個和別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別的過來人 ;純潔得就像一缽清水的女人成了一個盡職盡責的母親 ;一個對一切都茫然無知的妻子現在成了知道他很多根底、並且不斷提出令人煩心的警告的人。井雲飛覺得什麼東西都被改變了。

一個掌管著勢力範圍跨過幾個省區龐大家業的人,一個必須用全部精力在權勢人物中間進行周旋的人,一個把商業觸角伸到K省省會龍翔的人,一個為了公眾利益每天都要處理很多龐雜事務的人,會在多大程度上成為一個好丈夫呢?在外面無休無止地進行拼殺的井雲飛經常感到心煩意亂。

通常,井雲飛用兩種方式來消解內心的煩亂:一是和自己的兒子紹平在一起,和他在宅院的磚地上摸爬滾打,讓兒子騎在他身上,為兒子模仿各種鳥獸的叫聲,或者給他講民間故事——紹平已經能夠聽懂了。那些故事以前大都曾經給玉蘭講過。做完這一切以後,他會默然離去,就像是一個剛剛做過桑拿浴的人,帶著舒適的疲憊,到他該去的地方,去做他應當做的事情去了。再有就是長時間在玉蘭的身上消磨,就像玉蘭剛來的時候那樣。不同的是,他改變了以往必須點著燈,看著玉蘭的眼睛行房的習慣,總是在完全漆黑的時候要她。他什麼話也不說,完全不顧及玉蘭的感受,和玉蘭沒有任何情感交流,好像在蹂躪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使用的手段也千奇百怪,有的時候簡直就像某種狂暴的畜牲,經常把玉蘭折磨得遍體傷痕,然後,他就倒頭大睡。早晨起來,得到解脫了的井雲飛不因為虐待了玉蘭向她表達歉意,只是冷冷地吩咐金花說:“金花,給玉蘭拿飯,蓮籽羹。”玉蘭倚靠在炕上,怔怔地看著井雲飛。

她不知道過去的井雲飛和現在的井雲飛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她更不知道那個讓人不寒而慄的井雲飛和以前自己心目中的丈夫井雲飛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她不知道。反過來說,井雲飛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眼睛深處帶著戒備的人是不是他的玉蘭?他那個單純得就像一隻小鹿的玉蘭到哪裡去了?他還能夠把她找回來嗎?他還能夠讓她回到他身邊嗎?找不回來了,即使黑著燈行房,他也找不回來了。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開始在天龍寨做荒唐的事情,畜養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他甚至忘記了天龍寨是祖父視為神聖的地方,那個長眠地下的人如果知道他的孫子在這個地方胡作非為,一定會震怒起來。但是,一切都很平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天龍寨成為井雲飛消磨生命和消解人生旅途疲憊和煩惱的地方,至於他從這種墮落生活中是不是真的得到了慰藉,只有他自己知道。

玉蘭對於有關的傳聞採取漠然的態度。這是一個人的心冰冷了的標誌。

沒有任何一種力量能夠消解母子之間天生的情感和心智的聯絡,哪怕這種力量來自母親的內心。

無論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