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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嘛。等幾個人進了帳篷,車子才熄火。一個灰頭土臉的疤臉人最後從拖車駕駛室裡下來,袁方猜他是司機。疤臉人順手點燃一支香菸,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向周圍掃了掃,鑽進那頂小帳篷。

機會就在眼前!

袁方顧不上週身疼痛,敏捷地從拖車背向帳篷的一側翻了下來。靠在輪胎上聽了一陣,見沒什麼動靜,忙伏低身子緊跑幾步,躲到黃土包後面。這裡的地形他在車頂已觀察好了,土包和那一道土牆是最佳的藏身之地。

看著這座孤零零的土包和那道殘牆,他覺得這景象在哪裡見過。想起來了,《謎境》雜誌社有太多這類圖片了。――它們是戈壁上的古代峰燧和城牆遺蹟。

躲在峰燧後面,袁方進一步觀察周圍的情況。吉普車共三輛,其中一輛的後備廂敞著,裡面放著一隻油桶和成捆的衣物。離峰燧和殘牆最近的是那頂小帳篷,然後就是那頂大帳篷。看好之後,開始行動。他先悄悄繞到小帳篷的後面。剛到跟前,就聽見一陣鬨笑聲,聽動靜好像是幾個人正在打牌。他瞅見帳篷有個通氣孔,便眯起眼睛向裡面觀瞧。

小帳篷裡,四個人正圍在一張小桌前玩撲克,每人手邊都放著幾張皺巴巴的紙幣。疤臉司機也上了手,另一個背對通氣孔的賭徒穿了件白惕恤衫,上面印有一行醒目的紅字:“大漠雙雄攝製組”。袁方看見地上還放著兩架攝像機和一大堆膠片、磁帶,還並排碼放著兩隻大個金屬箱,箱子上凌亂地搭著幾件花花綠綠的古代服裝。忽然又看見,在角落的行軍床上坐著個人,那人雙手反剪,腕上戴著一副鋥亮的手銬。恰好此時那人轉過身子,袁方又是一驚。

是陳巖!他煞白的臉上有幾條血道子,額頭和唇角有斑狀血淤,一定是遭到過拷打。

帳篷簾子一掀,那個剛剛綁架了古遠今和沙盈教授的矮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到陳巖面前,問道:“怎麼樣,休息好沒有?”陳巖低頭不語。穿印字惕恤的人對矮個中年男人說:“老彭,別理他了,這個兔崽子像個悶葫蘆。”

姓彭的人坐在床沿上,板起面孔問陳巖:“那隻蟲子是怎麼回事?”

陳巖還是不吭聲。

穿印字惕恤的人又插話道,“老彭,你老是問他蟲子蟲子的,到底是什麼蟲子?”

“沒你事!”彭超沒好氣地說。

疤臉司機搭茬道:“是得問問這個兔崽子,剛才他帶的那隻蟲子還咬了我一口吶。”

“什麼意思?”彭超大驚,瞪著疤臉司機問道。

“一隻大個白蟑螂。”疤臉司機一邊看牌一邊說,“剛才陸泳飈拿個瓶子給我看,讓我猜裡面裝的是什麼蟲子。我說那玩意肯定是蟑螂,他非說是蛐蛐。後來他把瓶子開啟,要看個清楚。也該著我倆倒黴,那隻蟲子從瓶子裡鑽出來就咬了他一下,我幫著捉,又咬了我一下……”他舉起手臂,向眾人炫耀著小臂上一塊小小的紅色傷痕。打牌的人心不在焉地聽著,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中的牌上。

“蟲子呢?”彭超急了。

“踩死了。留著也沒多少肉,不夠吃的。”疤臉司機翻過一張紙牌,是張黑桃K。

眾人哈哈大笑。

“你們這兩個廢物!”彭超氣急敗壞地罵道。

正開心的疤臉兒一下被噎住了,訕訕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隻破蟲子嘛。我挨咬都沒說什麼。”

“活該!”彭超罵道。轉身一指陳巖:“你好好想想,呆會咱們再說。”說完,轉身出了帳篷。

等彭超走了,疤臉司機低聲罵道:“他孃的,他算哪根蔥啊!”

“甭理他,該你出牌了。”

袁方這才回想起前天晚上在賈信家的事,當時賈信就在問陳巖幹嗎要逮只蟲子帶回來。看來這下又有麻煩了――又有兩個人被怪蟲咬了。“特異瘧疾”患者的名單又該更新了。

看看這個帳篷裡沒什麼新鮮的,袁方躡手躡腳地向大帳篷走去。

讓他惱火的是大帳篷上的通氣孔都被封上了,只能聽到裡面含混不清的聲音。他決心冒險,從挎包裡摸出小刀在帳篷一個突出邊角上輕輕劃開了一條口子。裡面的說話聲驟然變大。他正要向裡張望,忽見遙遠的戈壁盡頭有個小黑點,一輛車正朝這邊駛來。

警方來了!他喜不自勝。看來剛才叫時娜去報信真是非常明智。

“……古教授,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怎麼談一點學術問題還這麼吝嗇?”大帳篷裡的說話聲再次傳進袁方的耳膜,他忍不住將眼睛湊向劃開的口子。

人還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