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站了有些時間,搞不好是把方才她與蔣家人的對話都如數聽了進去。
徐曼青畢竟是在沒有事先徵得薛靈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做主下了陷阱誘蔣家人同意和離之事,如今見當事的正主兒就立在一側,心裡多少有些擔心。可剛想開口解釋,便見薛靈屈膝就要朝自己跪了下來。
徐曼青趕緊上前將薛靈扶住。
“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薛靈抹著眼淚道:“若不是有妹妹你幫我出頭,我這苦日子也不知道要捱到何時才算完……”
徐曼青見薛靈哭得悲切,登時也被那種物傷其類的情緒感染,也跟著落下淚來。
“姐姐莫要怪我自作主張便好……”
徐曼青扶著薛靈回了房裡,薛靈如今雖得了自由身,但心態卻無法隨之調整過來,再加上身上有傷,整個人形容落魄憔悴不堪,看得徐曼青的心裡是揪心地疼。
薛靈斜躺在枕蓆上,抓著徐曼青的手勸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個心裡有主意的人,有些事我說了估計也是有些多餘。可我畢竟是過來人,妹妹一定要聽我一勸……”“這孩子確實對咱女人來說太重要了,你如今是年輕貌美家業有成,可千萬別光為了保持窈窕體態便喝那避子湯藥……”
“若不是他出了那樣的問題,我又早早能生出娃兒來的話,我們又豈會鬧到今日這步田地?”
薛靈說罷痴痴地道:“不過這樣也好。老天爺也總算是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看清這男人的真面目……”
“甚好,甚好……”
薛靈因自己丈夫最後不假思索地便同意了和離一事倍受打擊,說起話來也有點不經思索顛三倒四。
她自然知道徐曼青至今沒有孩子,便以為是徐曼青是不願過早受孕故而特意避子的緣故,又哪裡知道琉玉宮中發生的事情以及徐曼青被逼無奈而喝下過幾口絕子血燕?
徐曼青原本就是想去向薛靈討教得子之法,誰知這烏龍卻鬧得這般大。
薛靈的經驗也沒有了參考的價值,如今徐曼青反而被薛靈有口無心的一番勸話給狠狠地刺了一下,胸口悶悶發疼。
徐曼青只得好言寬慰了一番,又吩咐身邊的婢子將帶著安神效果的湯藥給薛靈喂服下去,待薛靈沉沉睡去了,這才嘆氣起了身。
想起方才薛靈說的那番話,徐曼青只覺得心裡淤堵得厲害。
如今只要憶起項望山對自己的好,她便覺得自己更是對不住他。
徐曼青越想越是傷心,可呆在家中又處處皆是夫妻二人的繾綣回憶,便直覺地生了逃離之心,只想趕緊擺脫這紛繁複雜的一切,遠遠地躲藏起來。
如今薛靈已經不能成為傾訴物件,徐曼青心裡憋得慌,若不找人陪伴一下恐怕是容易鑽了牛角尖。
徐曼青這一想,自然便就想到了另一個閨中密友孔恩霈。
孔恩霈這段時日以來也算是與她同甘共苦歷經劫難,交情甚厚。可如今孔恩霈身懷六甲就要臨產,就算要向她傾訴也不好提起太多負面的東西。
徐曼青尋了藉口帶了補品到聶府看望孔恩霈,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雖然她並未直接提及自己遲遲不孕心情低落之事,可孔恩霈又豈能察覺不出她的異樣?
再三逼問之下,徐曼青這才不得已地坦誠了自己正在擔憂久懷不上的事兒,孔恩霈為此也溫言開導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晚聶定遠將要回府,徐曼青這才起身告辭。
孔恩霈隱隱地感到擔憂,可這種婦人的隱疾似乎也不適合對聶定遠這種缺根筋的大老粗提起,便也只得壓下不表,心下想著近日要多去項府探望開導,也好讓徐曼青解了這心結才是。
於是接下來隔三差五的,孔恩霈沒事就往項家跑。
今個兒一進門,便聽僕役說徐曼青正在賬房中理事,便徑直走了過去。
孔恩霈是項府的常客,項家的人對她出現在內宅之中早就見怪不怪,故而也沒有特別向徐曼青通傳。
孔恩霈尋了賬房走去,誰知還沒等進門便聽到徐曼青似在對下頭的管事吩咐著什麼。孔恩霈不想突兀打擾,只得先立在門外等上一陣子,等裡頭的事了了再說。
只聽徐曼青道:“這處宅子既然看好便趕緊盤下來,這筆銀錢拿去添置些傢俱細軟。”
“東西不用佈置得太好太多省得扎眼,只要按著尋常富足百姓家的規格來置辦就好。”
那管事應了一聲,又聽徐曼青繼續交代道:“這筆錢是從珍顏閣的帳裡撥出的,並未動用公中的銀錢。此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