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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愉快的記憶我很難忘掉。”他傾身,眼對眼地瞪視著她。

於從月微微一震。

“我無意帶給衍格貝勒不愉快的記憶,只是剛好——”

“是剛好嗎?”他輕哼。“那年你才多大?十歲吧?穿著粗布衣裳扮成丫鬟出現在王府大門前,為了什麼?”

於從月被他的冷眸瞪得有些恐慌,真實的原因,她無法對他說明,她要如何告訴他,她是有目的地前去察看他的?

“二爺非要退婚,中秋佳節請親赴於府薔薇架下招芳魂。”衍格低吟起她寫給他的信中字句,冷冷眯起鄙視的雙眸。“於大小姐,你真懂得抓住人性的弱點,讓我不屈服都不行。現在看來,你在當時那麼小的年紀就已經懂得耍心機了,現在又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於從月像捱了一記悶拳,他的話讓她感到一股強烈的羞辱。

“我不是耍心機,如果我們角色立場互換,你便能體會我為何要這麼做。”她試圖為自己抗辯。

“到底顯親王府少福晉的位置,能帶給你於家多少利益和好處,讓你千方百計都要得到?”衍格眼中充滿懷疑。由於他的身上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所以他無法不疑神疑鬼,懷疑她是否知道這個秘密?懷疑她處心積慮想嫁給他的真正動機和目的是什麼?

他的話讓於從月僵成了一尊木頭人,從沒有人對她如此輕蔑冷漠,讓她如此無地自容過。他有理由質疑她的動機,對她也有合理的懷疑,但她畢竟是官府千金,也有她的尊嚴要維護。

“我爹很受皇上重用,若論利益和好處,你顯親王府從我家得到的不見得會少。衍格貝勒,雖然你在皇上面前十分得寵,但是我爹並沒有任何想攀附的意思,他甚至希望我同意退婚——”

“喔?那麼你為何不肯退?甚至還以死要脅,逼得我不得不同意迎娶你?你和你爹玩的是不是兩面手法,我又怎麼知道呢?”衍格打斷她,低柔的嗓音不見溫和,反而滿含敵意。

面對著他充滿脅迫感的犀利眼神,於從月努力不讓難堪的挫折從眼眶中傾洩出來。

他的冷、他的傲、他的咄咄逼人,讓她無法對他訴說心底的真心話,而她八年來的心情,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

“大丈夫一言許人,千金不易,說出口的話就要信守,婚約不是兒戲,豈能隨口說說又隨口推翻?”她強忍著情緒說。

衍格忽然失聲大笑。

“你從小就很懂得說大道理,也很懂得教訓人,但我要娶的是妻子,可不是夫子。”

於從月被他的話狠狠刺傷,擱在膝上的雙拳隱隱顫慄著。

“你這麼愛當少福晉我就成全你,你只管安穩坐著少福晉的位置,但是以後我的事情你休要過問!”

衍格冷冷地撂下話後,便旋身推門離去。

於從月渾身發涼地呆坐在喜氣洋洋的洞房中,壓抑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刻決堤,止不住地滾落。

這就是她的洞房夜,陪伴她的只有一對流著淚的龍鳳燭。

她其實早有預期不會與衍格順利完成洞房,衍格會在洞房之夜離開,也都在她的預期之內,但她認為兩人至少能有機會好好交談,沒想到卻是以這樣難堪的方式結束。

耍心機?懂得抓人性的弱點?他是如此看待她的嗎?

他口中的自己,為何聽起來如此卑鄙?

不,她不是這樣的人。他誤解她,只是因為他並不瞭解她的心。

她獨坐在菱花鏡前,看著鏡中淚流不止的臉龐。

她慢慢地脫下朝冠,換下隆重的華服,從雲髻裡慢慢抽出玉簪,緩緩地梳理長髮,然後一點一點地卸下被淚水濡溼的殘妝。

她的動作緩慢,花了很長的時間褪去身上所有的顏色。

她不著急,因為長夜漫漫……

幽暗的巷弄。

簡陋的房間。

沈舊的帳幔中傳出激情的喘息聲。

“二爺——”繃緊的嬌吟聲充滿了激烈的渴求。

“噓,輕聲點!”他在柔潤的女體上挺身進擊,猛烈馳騁。

“二爺!”她悶聲抽吟,妖嬈地貼著他汗溼的身軀,隨他搖擺,曲意迎合著他的律動。

衍格思緒紛亂,看著身下裸裎的胴體,在這個銷魂的關頭,他竟想起離去時於從月那雙惆悵無奈的眼眸,他的心情驀地異常煩躁起來,咬牙用力挺進身下柔軟的嬌軀,沉重而猛烈地進襲著,試圖擺脫那雙糾纏他的眸光,尋求平息煩躁情緒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