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了,他的年紀跟小寶成差不多。“我叫雲志,你呢?”男孩兒很友好的齜牙笑著,他越是笑安茉就越是覺得自己的罪行被發現了,只好強作鎮定的看著男孩兒,“我……叫安茉。”“小哥,你幹嘛跟她說話,不准你跟她說話!”叫雲志的男孩兒身邊扎著粉絲頭繩的女孩兒充滿敵意的瞪著安茉,她的雙手死命的往後拽著雲志,迫切的想拉開雲志和安茉的距離。“我妹妹,艾淑。”男孩兒不自然的拿開叫艾淑的女孩兒抓著他的手,到也沒發什麼脾氣。“不准你看她!”艾淑尖銳的聲音讓安茉的耳膜被動的砰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側身拉開距離。艾淑竟然氣鼓鼓的伸出雙手擋住雲志的雙眼,非常敵意的瞥安茉一樣又靠在雲志身邊,“小哥,你要是不看她,我就給你月餅吃。”母性人性雲志撥開艾淑擋住他雙眼的小手,他對安茉充滿了好奇。除了經常能看到安茉出現在他們家的自留地附近挖野菜,雲志還能看到安茉經常坐在地上哭,一邊哭一邊發狠的用挖野菜的鏟子戳著泥土。“你為什麼哭啊?”雲志往安茉身邊湊了湊,看著她把五分錢的橡皮糖拉的長長的。“我沒哭!”安茉漲紅了臉,她越來越覺得眼前叫雲志的男孩兒看到她太多次哭鼻子的場面,這已經不是她偶爾偷吃胡蘿蔔的問題了,事關丟臉不丟臉。“哼!我把月餅給小俊吃!”艾淑的反駁沒有得到雲志的妥協,她氣哼哼的拿著紅綠絲的月餅嗒嗒嗒的徑自走向前排的小俊,艾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雲志的反應。雲志沒有再問安茉關於哭鼻子的事兒,若不是他太好奇也不會問的這麼直接。安茉低著頭拉斷了橡皮糖,旁邊坐著小仝,吃的滿嘴滿嘴都是丹餅的渣滓。“喂!你叫什麼?”雲志倒是蠻有興趣的打量了好一會兒小仝,雲志算是幼兒園裡年齡最大的幾個,應該會在今年8月份就上小學了。小仝雖然在家欺負安茉很擅長,但大部分在家欺負兄弟姐妹的那個在外面都很難硬氣,屬於耗子扛槍窩裡橫的那種。小仝一大早除了跟著女老師的鋼琴哼哼著唱了一會兒歌兒,就再也樂趣可言,周圍坐著的人若是多看小仝一眼,小仝都會縮在安茉身邊,半天都不敢抬起頭,羞羞答答的跟個姑娘。“我,我……”小仝被雲志看的發毛了,竟然拽著安茉的胳膊不放,反感的瞪著雲志,話說是說給安茉聽的,“他幹嘛問我叫什麼?”小仝窩囊的樣子往安茉心裡潤了一絲油亮亮的快感,她巴不得雲志或者別的男孩兒都像個暴怒的小獅子,揪著小仝的頭髮拽出去,丟在大馬路上任人、任腳踏車從小仝的身體上碾壓過去。到時候安茉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那種血淋淋的事實,大不了眼淚閃閃的抱著安茉媽哭一通,但安茉心裡更想看到安茉媽絕望的要撞牆一樣的潑婦樣。這樣一想,安茉的心裡就舒服多了,她沒好氣的拿開小仝的手,“人家問你叫什麼,你就說唄,你在家裡摔飯碗的本事哪兒去了?”雲志詫異安茉訓斥小仝的口氣,小仝憋紅了臉,咬著手指頭吭都不敢吭。艾淑真的把紅綠絲的月餅給了小俊,小俊吃的很興奮,艾淑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雲志,雲志似乎忘了艾淑是他的妹妹,似乎壓根兒就很不屑紅綠絲的月餅。課間休息的時候,安茉就倚著晃悠悠的老舊的書桌看幼兒園對面的山。隔著一條大馬路的山上種滿了桃樹,這個季節桃花竟然開的燦燦爛爛的,粉粉的若外婆講的那個王母娘娘的桃林仙境。安茉相信種滿桃樹的山和幼兒園之間的大馬路極有可能是劈山開路出來的。因為對面的山陡陡的,上山的路都是豎直的崖口,白喇喇的石塊在陽光下面泛著銀色的光。這樣的山即便桃子熟了,偷桃子都是問題,若是桃樹下長滿了山野菜也是白長,沒什麼人能爬的上去。“白瞎那些山野菜了……”安茉小聲咕噥著,瞥見雲志在旁邊看著她笑,安茉不滿的避開雲志的眼神,“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