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頁

馮德倫、張茜和阿嬌演的《犀照》,失去父母的劉靈芝先後在歷經了父母魂魄會在燭光的地方出現,也開始見怪不怪。但她微蹙眉頭和眼睛斜睨別人的眼神和表情,卻透出惡狠狠的怨,孩子的內心若失去美好,魔鬼和詛咒就會趁虛而入,也會成為最好的禮物。尼采說: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當孩子期冀惡毒和詛咒時,魔鬼也在期冀孩子。小仝如願以償,安茉媽跑去最近的幼兒園幫安茉和小仝報了名。那個時候的幼兒園沒有現在的幼兒園高精專,但卻成為很多父母顧不過來的孩子的天堂,每個孩子半年的學費才12塊。一架老舊的鋼琴,哪怕走調兒都能湊合著彈,斑駁的牆壁上貼著漢語拼音的卡片。桌椅板凳是各種形狀和顏色拼搭的,一塊凹凸不平的黑板油了好幾層的墨漆依然還能看到最裡層白樺木。算術課就是數數,誰能從1數到100就算幼兒園的高標準畢業,若是還能從100數到200,差不多會被視為天才,非常了不得。安茉媽一再叮囑安茉要帶好小仝,過馬路必須拉著小仝的手,課間吃零食的時候一定要讓小仝把帶的東西都吃完,不然會餓壞身體。然後安茉媽還依依不捨的抱著小仝親著,嘴裡嚷嚷著,“乖寶寶,好好學習,將來好給媽冒個青煙……”安茉攏著亂亂的頭髮站在旁邊不吭聲,她的頭髮絲硬的跟她脾氣一樣倔,簡簡單單的紮成馬尾又會跟頭皮裡塞了小石子似的扎散開,鼓鼓囊囊的。安茉媽一氣之下逼著安茉留了長頭髮,每次都發狠的給她的頭髮變成辮子,辮子編的緊緊的,每次安茉都會疼的大叫。安茉媽這樣給安茉編一次緊的跟用膠水粘住的辮子之後,一個星期都不在給她梳頭,也不洗頭。安茉的頭皮是連癢帶疼,但又不敢拆開辮子,她又不會編,實在熬不過頭癢,安茉就把癢的地方往牆上撞撞。第一次上幼兒園,安茉媽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小仝被安茉帶走。那個年代閉著眼睛過馬路都還算安全,半天也看不到一輛車經過。但安茉還是緊緊的拉著小仝的手,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做,安茉只知道小仝有了問題她一定不好過。幼兒園的老師頭髮燙了幾個大卷,小兒麻痺留下了後遺症,她走路的時候總是一高一低。安茉和小仝作為新生站在黑板前的講臺上等著女老師介紹,女老師現實呱唧了幾下手掌,說歡迎新同學,儀式就結束了。安茉能看到十幾個孩子的幼兒園,大家都象看怪物似的看著她的頭髮。這不奇怪,在一色綠軍裝、卡其布和的確良、黑短髮的年代,突然有個紅色頭髮的孩子出現,跟進動物園差不多。安茉被看的很彆扭,但她馬上又開始鄙視看她的人,因為那些人跟小仝一樣,面板比標準粉蒸出來的饅頭還黑。女老師喜歡彈鋼琴教大家唱歌,安茉能聽出來鋼琴的聲音低一陣高一陣。應該是女老師小兒麻痺的雙腿用力不勻所致。然後所有的孩子都跟著唱,“天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揹著小書包……”那是安茉聽到的第一首歌,她有點兒激動,很想努力跟著大家一起唱,但壓抑的嗓子似乎發不出聲音。小仝興奮的拍著桌子跟著嚷,安茉發現後排的男孩兒一直在看她,她反感的瞪了男孩兒一眼,男孩兒身邊還坐著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孩兒,辮子梢兒繫著粉色的線繩。唱完了“太陽當空照”又唱“哇哈哈”,“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的花兒真鮮豔,和煦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後排的男孩兒還是盯著安茉看,小仝因為女老師沒領著大家唱他想聽的那首“大月餅”,非常不高興。唱完兩首歌后,女老師揮揮手說:吃“間食”吧。然後所有的孩子都興奮的拿出包包裡裝著的好吃的,那個時候的幼兒園,吃“間食”是最大的誘惑,說白了所有的孩子都期待這個時間。有的孩子帶了“丹餅”(圓形的餅乾製品,但很鬆軟),有的孩子帶了蘋果和泡泡糖,有的孩子帶了糖三角。條件好的家庭會給孩子準備月餅,那種紅藍絲餡兒的月餅,很硬,若是用它敲到小孩子的腦袋,不至於打傷,但肯定會打哭。小仝翻出安茉揹包裡的所有東西,向旁邊的人炫耀。安茉謹慎的拿起一塊橡皮糖抿著,五分錢的橡皮糖沒多少東西,黃色略透明的膠質軟片上還粘著幾粒芝麻,對安茉而言,那已經是最好的東西了。“我記得你!”一直盯著安茉看的男孩兒突然從後面探出頭,對安茉說了這麼一句話。安茉皺著眉頭,反感的盯著面板黝黑的男孩兒,“我不認識你。”“我天天都能看見你拎著小揹簍在我家自留地那兒挖野菜。”男孩兒很想證明他對安茉說的不是瞎話,補充了自己的理由。安茉咬著橡皮糖,臉唰的紅了起來,她立馬想起自己也許拔過人家自留地裡的胡蘿蔔,為了掩蓋罪證,還曾經把胡蘿蔔的秧子照舊栽回土坑。男孩兒看到安茉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