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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內。

晨光駐足一旁,躬著身對兩人說道:“兩位的居所暫且就是這裡了,此處乃是流芳園,明月城裡清幽靜謐一隅,主子相信二位的性子都是不喜喧鬧,於是準備了這處圓子給兩位歇息。”

淡雅清麗,著實深得縵舞之心,她欣然接受了此等安排,笑道:“南風城主果真細心。”

喜愛之情溢於言表,這是和輕寒鬧彆扭之後縵舞頭一次露出這般笑顏。輕寒在一旁呆呆看著,適時秋風起,吹落枯葉,宛如翩翩蝴蝶,盈盈落於縵舞柳肩,而後又滑落下來,歸於塵土。

下一刻,似乎有種莫名悸動在輕寒心頭漾開,似癢非癢,無處宣洩。他下意識捂住心口,那裡頭的跳動在方才那一瞬,失了速。

晨光垂手立於邊上,又道:“若是兩位有任何需要,儘管與屬下說便是,來到明月城,兩位便是貴客,我等自是不能怠慢的。”

縵舞淡淡點頭,“有勞了。”

而後,還有諸多公務纏身的晨光就此退了出去,流芳園裡只餘下縵舞與輕寒二人,相視而立,良久不語。

縵舞偷偷抬眼瞧著輕寒,他卻將視線移向別處。蕭瑟秋風,吹涼了縵舞原本熱忱之心。

只一眼,只是簡簡單單一個青眼相顧,都不願施捨麼?

不再奢求對方的青睞,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痴傻之人,一往情深又能如何,到頭來終不過被人棄之不顧,白眼相待。

無語問青天,她這是何苦,明明心痛難當,仍是拋不開這份情念。

一轉身,衣袂飛揚掃起落葉旋舞,留給輕寒一個清減落寞的背影。既是背影,縵舞自然不能看見,輕寒眼中幾欲溢位的哀傷。

天色逐漸暗下,燭火眼看著燃去了約莫一半,縵舞眯著眼合衣躺在床上,怎麼都不能入眠。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從床上爬了起來。踱至几案旁,本想找本書冊翻翻,卻聽得外頭落葉被腳步踏碎髮出的輕微聲響。

打過一個激靈,縵舞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推了條縫兒往外望出去,只見一道黑影一面左顧右盼一面閃入了對面輕寒的臥房。

而輕寒房中,一片漆黑。想必是早已睡下。

早已睡下?

縵舞心頭一緊,莫非是潛入明月城的殺手要對輕寒下手了嗎?回想起初到南溟,以及剛出南溟時前後兩次遭遇襲擊,她不得不狠狠擔心了一把。

警鈴大作,縵舞顧不得與輕寒的冷戰,悄悄推門出去,潛到對面門邊,湊近時聽見裡頭依稀傳出了些說話聲,此時,輕寒已燃起蠟燭,接著微弱燭光,縵舞透過門縫瞧見兩人正坐在左邊,談論著什麼的樣子。聲音細小,聽不真切。

而那黑衣人頭戴黑巾,又是背對著房門,看不清他的面貌。

縵舞並不敢長久停留,她知曉,以輕寒的敏銳度定能察覺到她。

再怎麼說,那人畢竟是自己師父,師父何曾做過需要他人操心的事兒。基於對輕寒的信任,而今又確定了來人並非殺手,於是縵舞不再逗留,悄然退了回去。

背身之際,輕寒的視線穿過門縫,落在離開的縵舞身上。

待到縵舞回到自己個兒屋裡,本想著趕緊躺下好好休息,誰料甫一進房門,便見到桌邊早已有一人坐在那裡,像是特意等著自己似的。

“南風?”剛合上門回過身來,縵舞被那人驚到。

南風悠然坐在桌邊,抬頭迎向她驚愕的目光,莞爾一笑:“縵舞姑娘。”

縵舞很是詫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畢竟是女兒家,這麼深更半夜的,總不免讓人尷尬。

南風倒是渾然不將所謂禮數放在心上,開口便直接問道:“為何到了輕寒屋子門口,卻又不進去呢?”口吻清淡的,好似只是在問她,今日天氣如何。見縵舞有意別開頭,他唇角微勾,不依不饒繼續道,“難不成,縵舞姑娘對令師尊正在籌謀之事一點兒也無好奇之心麼?”

“既是我師父,做徒兒的自該信任於他。”縵舞一臉正氣,於她而言,師父是這世上她唯一能夠信任依託之人,撇開男女私情不談,她從未想過懷疑師父的任何一個行動,任何一句話。

“哦?是麼?”南風對此嗤之以鼻,話語中是不加掩飾的不屑。

縵舞微微蹩眉,“南風城主,若不是看在你乃明月城城主的份上對你以禮相待,閣下今日所言所行都足以讓小女與你動手。”

平生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有人對自己的師父橫加指點。

南風不以為然,“你如此信任他,卻被他欺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