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好奇的很,相公查案子都會?這,這可不是怪物麼?隨即覺得自己好像不夠恭敬,可偏偏,相公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
她雖然從不當面喊葉昭相公,心裡卻早喊了幾百幾千遍了,每次思及“我相公”一說,心裡就甜的厲害,得意的厲害。
說著話,葉昭不免就談起了破案的技巧,一些他了解的在今世能用上的,雖然大多來自影視作品,其中怕錯誤也不少,但也足以令高溱等人歎為觀止了。本來就是啟發他們的思路,有錯誤倒也不怕。
葉昭又笑道:“西關發明者俱樂部中就有化學物理醫療知識極為淵博之人,你們有時間可以討教討教,活到老學到老,這樣人才能進步。”
高溱幾人急忙應是。
一個多時辰後,幾名侍衛匆匆而入,帶來了酒精燈、碘、澱粉溶液、放大鏡、照相機等一堆物事。
葉昭隨即笑著起身,“我試一試,可不一定能成。”又吩咐侍衛把桌案搬到了屋子中間,點了酒精燈,對幾人招手:“你們過來看吧。”
高溱幾人急忙都湊過來,但自然不敢靠近王爺,錦二奶奶雖也好奇,不過一堆大男人站在那兒,她自不會過去湊熱鬧。
葉昭將盛著碘的試管放在酒精燈上加熱,又洗了手,這才拿起那白綢布,放在試管口,實則這白綢布上不知道有多少閒雜人的指紋,但想來沒有一個指紋有那兇手的痕跡更重,因為兇手曾經死命握著白綢布用力。
“呀。”高溱等人紛紛驚呼,因為白綢布上出現了好多褐色圖案,好似重疊的、殘缺的指紋,葉昭卻搖了搖頭,一點點將兇手可能握著的地方在試管口烤過,卻根本不見完整的指紋,有幾個獨立的指紋,但極淺,一見便知不是兇手的。
說也是,兇手要將這布攢成一團,中間纏繞巡衛脖頸摩擦的部分就不要想有指紋留下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兩邊,希望能有一小塊平整之處被他攥過。
用碘提取指紋的原理是因為人手有油漬汗漬,碘蒸氣會溶解在這些有機物質中,使得指紋顯示,只是很快碘又會升華,今之照相機技術又不足以拍到清晰的近物,是以需要用澱粉溶液來留取指紋。
將白綾兩邊燻了又燻,卻實在沒有清晰的兇手指紋,葉昭心裡苦笑,這可露怯了,不過高溱等人,早已目瞪口呆。
看著一處重重的褐色圖案,從力道看絕對是兇手的,葉昭拿放大鏡對著觀測了一陣,這一邊白綾應該是疑犯左手所持,按照指紋與其它指紋相對的部位分析,應該是拇指指印,而該處指紋又被其它紋路重合,模糊的要命,只能隱隱看出指紋中心部分是個“簸箕”。
葉昭無奈的搖頭,若是“鬥”範圍還會小一些,但“簸箕”?怕這一百六十多人裡就沒幾個左手拇指是“鬥”的。
眼見幾名警官都眼巴巴看著自己,顯然在等自己的神奇表演,葉昭心下苦笑,這可不好說了,本來是想找不到也沒什麼,令他們開開眼界就好,可現在看,這幾位局總確實開眼界了,可也就被這指紋顯形術高高吊起來了,以為自己肯定能把這案子破了。
正琢磨怎麼說自己才能既有面子又下臺階,突然就靈機一動,笑道:“我有辦法了,那些工人你們可都搜過身了?”
高溱忙道:“是,卑職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們細細搜了一番,假牙也未放過。”
葉昭微微點頭,琢磨了一下道:“你們附耳過來”
船廠東側陰暗狹小的房間被臨時充作了牢房,裡面擠著無數驚恐的漢子,這些人散發的汗味臭烘烘的,就好像豬圈圈養著待宰的豬玀,只是這些豬玀,卻知道要面對的悲慘命運,一個個驚恐不安,甚至有的嚇得早尿了褲子。
門突然被哐噹一聲推開,門外是兩排刺刀閃亮的步兵,推開門的巡捕被牢房內怪味燻的皺起了眉頭,罵道:“這他媽的,比糞堆還臭?”隨即就大聲道:“你們,左手大拇指是“鬥”的,可以走了!”
牢房裡立時轟一聲,有人嚇得哭叫:“老爺,人不是我殺的啊,老爺,青天大老爺,冤枉啊!”
“都鬼叫個屁!大將軍王明鑑,已經用指紋探測神術套取了賊人左手拇指指紋,這全天下,指紋就沒有一樣的知道嗎?放心,是真放你們走。”
巡捕身邊,卻是工廠警備隊楊管隊,笑著道:“放心吧,真是放了你們,咱哪個不要腦袋,敢拿大將軍王的金口玉言來蒙你們?”
見到熟人,這些工人心為之一安,再聽楊管隊的話,琢磨著還真是這麼個理兒,立時就有好多人喊道:“我是鬥,我是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