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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話,我心裡確實樂開花了,哈哈,“三公子,那些說著要捉你,又在客棧裡翻得亂七八糟的傢伙,是什麼來頭?”

明知故問是撇清嫌疑的最佳手段,要知道,平常人警覺性太高的話,反而會被懷疑。

比如現在吧,我跑回來報警,如果沒有一個無辜的表情,還真不知東宮會不會想到“秦斯怎麼知道那些人要對我不利?”。

“要不是我跑得快,可能就被逮到了哦。究竟是什麼人?”

“我哪知道。”東宮懨懨地答了一句,又說,“……不,我大概知道……”

第三十節 先王遺詔

“怎麼樣?”

姬山翁在門後悄悄問我。

“……不清楚有沒有……”我怎麼知道門外哪些人是江近海的手下,人家又不是諜報人員,全部的警戒知識都只是從電視裡面看的而已。現在外面沒有戴斗笠坐在路邊攤子上形色可疑的人,我看著誰都可疑,怎辦?

真正符合“戴斗笠”這一古代便衣條件的,只有我後面那個姬山翁而已。

“好吧,趁著城門還沒關,我們出發,甩掉那些人。”

老師繫好蓑衣的帶子,把敲詐來的柿乾和米扛在肩上,伸手牽起東宮——就像老爺爺牽孫女那樣,樂呵呵地就出去了。

我急忙背起包袱跟上去。

連馬車也不僱,我們就這樣十分貧民化地從徐府離開,取道最熱鬧的街口,往城門口走去。

“別回頭看喔,娃娃。”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姬山翁提醒道。

他知道我心裡忐忑,老想著看看有沒有人跟蹤,可他不知道,我所擔心的卻不僅僅是東宮的安危。對於江近海,他那種令我想親近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我想見又怕見他。

殺害東宮是犯罪——誅九族的吧。更重要的是,那是殺人!

——作為一個現代人,你可以無視皇子與乞丐的差別,但是你怎麼可以不把人命當回事呢?受的教育都到哪裡去了?

難道太監給江近海的好處,可以讓他這樣賣命?

困惑地琢磨著,我還是忍不住回頭,朝徐府的方向望了望。

我發誓這只是一個很抒情的、很無意識的動作,可沒想要看見江近海,更別提跟他四目相交。

當這個意外變成現實的時候,我驚呆了。

江近海只是飛速地掃視過去而已,但是他怔了怔,彷彿感到看漏什麼,又望過來,以視線仔細尋找。

我急忙別過頭,伸手拉住東宮:“快走吧!晚了,城門要關了。”

就在雲層由紅轉黑的那一刻,我們擠出城門,急急忙忙地往山裡趕。照理說老師進城來玩,都是要住幾夜的,這回是特殊情況,帶著東宮逃命去。

“可是今兒個晚上的戲臺子啊……看不到啦……”姬山翁惋惜地摸著鬍子。

東宮走了十幾里路,臉色已經不太妙,卻還硬撐著不叫累。當晚,硬是跟著我們,連夜上山去。

他心裡急得很,想要姬山翁給他一樣東西。

一張可以讓自己無後顧之憂的王牌。

“請先生拿出來吧!”

當他換掉那身女孩裝扮,以我初次看見的鄭重態度坐在姬山翁面前時,頑皮貪玩的小男孩突然變成了有擔當的少年太子,我的心不禁也跟著緊張起來。

姬山老人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瞥了我一眼。

他對東宮說:“殷三少爺,你為什麼認定老夫會將先王的遺詔交給你呢?”

先王的遺詔?

哦,對了,在東宮的父親元啟帝之前,天麟的國君並沒有稱皇帝,更進一步說,天麟這個國號也是不存在的。那個時候的國君還叫做王。

像先王遺詔這樣貴重的東西,難道師父就放在這個破茅屋裡?

他真不怕山洪把他連人帶屋給沖走啊……

“先生對父親說過,在需要的時候,這份遺詔自然就會出現。現在是時候了!”東宮嚴肅起來倒滿像個小大人,無形中具備(以權壓人的)王者氣勢。

師父笑笑,突然問我:“娃娃,你說,是時候了嗎?”

欸?怎麼落到我頭上來了?

我茫然地回望:“……什麼是時候了?”

“忘記跟娃娃說了,這位殷三少爺,是當今天朝的東宮太子。”姬山翁毫不客氣地指著東宮——拜託,這個動作是大不敬的好不好?介紹過了東宮,他又指著我,對東宮道:“這個娃娃是老夫的小頑徒,名字你應該知道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