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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還沒到?”

“我到了。”曲閒之的聲音冷冷從帳篷一側傳來,他騎著一頭皮毛雪白,背脊兩側各有幾點梅花印的公鹿,那公鹿長角微微朝後筆直傾斜,最上頭又分開兩隻角岔,脖子上栓著四角銅鈴,風一吹就叮噹作響。

這隻白鹿是曲閒之出門時固定的坐騎,九弋城中的人已經見怪不怪,而第一次見著的人總會驚訝幾分。

娩畫此時就好奇地看著那頭白鹿,公鹿站直了身子,個頭壯碩比人還高出不少。短小的尾巴貼著臀,大概察覺到娩畫的注視,它漆黑的眼瞳轉了過來,尾巴跟著抖了抖。

明明看著十分溫和可愛,那眼神卻和主人一樣,帶著三分冰冷,七分淡漠。

“曲大夫。”弦長老一見人來,立刻迎了上去,“趕緊看看提摩的傷,方才落了大雨,可別感染了才好。”

曲閒之並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被下頭的隨從扶著從白鹿上下來。目光轉而落到景昀身上。

他又轉頭看看四周還未散去的動物,道:“恭喜提摩,看來老天爺待龍族不薄。”

龍翎拉著景昀往回走,“先進來看傷,其他的容後再說。”

長老們本想跟著看看,聊表一下關懷之意,卻被景冥幾句“族內公務要緊”給打發了。

娩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被龍翎派人先送回了驛站,其餘人無關人士也各自告辭離開,很快帳篷裡就只剩下了龍翎、曲閒之和景冥陪著景昀。

帳篷門簾被撩起來了,景昀坐在這個位置上能清楚地看到外頭的情景。

那些小動物非但沒有離開,有幾隻雪白的兔子和披著火紅毛色的小狐狸倒是大著膽子靠近過來。

門口的護衛隊有些緊張地握著手中長劍,生怕一個不注意這群動物會集體突圍。

對比其他人的緊張,景昀反倒從先前的茫然困惑中回過神來。他奇異地發現,自己竟能感受到那些動物所釋放的善意。

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用“善意”來形容,那並不是能聽懂動物的說話,氣息這種東西也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那只是一種感覺,溫和的,順從的,似乎還帶著一些擔心。

擔心?

景昀猶豫了一下,道:“讓它們進來吧。”

這句話在他人聽來有些奇異了,所謂的“讓”應當是建立在對方想要做什麼的基礎上,可對動物……可以用“讓”這個詞嗎?

它們對人有任何目的性的行為嗎?

龍翎往外看了一眼,揮手,“按提摩說的做。”

護衛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收了劍,往旁邊退讓了幾步。

門口的位置一被讓開,幾隻兔子和狐狸立刻小心翼翼往前探了幾步,兔子長長的耳朵抖動了一下,在門口用短短的後腿站立起來,三瓣嘴上的鬍鬚跟著它不停蠕動的嘴抖來抖去,它身後的小狐狸則是晃著長長的尾巴蹦了進來。

有狐狸膽大開道,幾隻小兔子才跟著跳進門來。

一路無人阻擋,它們像是一隻奇異的小分隊,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磨蹭到了景昀身邊。

小狐狸盤起尾巴坐了下來,鼻子在景昀的傷腿上嗅了嗅,嘴裡發出古怪地“嗷”聲。

曲閒之雖然依舊淡漠,但眼底的驚訝卻沒能掩蓋住。

他之前來的路上還大雨瓢潑,剛到這附近又突見雲層散開,陽光大盛,隨即便有一群群的動物從白鹿腳下奔過,朝著帳篷方向而去。

一開始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後來才發現這一切都是景昀造成的。

他並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可看眼前情況……這個提摩,竟然還有幾分本領。

他垂下眼眸,收斂起情緒。蹲下身將褲子剪開,又拆開繃帶仔細檢查。

“縫針的手法不錯。”曲閒之道:“傷口癒合得很好,這藥……”

他看了看繃帶上沾染的藥物顏色,又輕輕嗅了嗅。

“紅花嶺、三月冬和昆草。”曲閒之挑挑眉,“這三味藥一般只用來口服,目的是退熱護體,可甚少有人知道它們還能拿來外敷,只限於大面積傷口撕裂,用於防止感染,還有一定鎮痛的功效。”

景冥也略懂藥理,聽到此有些詫異地問:“防止感染我能理解,可鎮痛是……?”

曲閒之從隨身的藥兜裡摸出新的藥粉,均勻撒在乾淨的繃帶上,又往傷口上抹了一點涼涼的草藥,這才輕輕將繃帶重新纏上去。

他邊做這些邊道:“紅花嶺打成粉,混合三月冬在火上均勻受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