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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輩子,什麼也不要做才是最好?

可石頭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他的內心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音響起,所謂的“神蹟”並沒有發生。

景昀突然就有些失望。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重生以來,又究竟在執著些什麼呢?

或許這一世和上一世根本就不會一樣,他已經嘗試過了不是嗎?父親本應該沒有的能力卻有了,應該埋伏在族內許久的奸細卻不足一月便自己離開了。

娩畫提前出現,他還認識了上一世並不認識的和世人。

他緊張地想為龍翎扛起一切,卻始終找不到半點線索,他執著地想守護龍翎一世安穩,卻無法忍受他要迎娶別人。

他想為上一世無用的自己找到一個發洩的口子,彷彿只要做成了什麼,就能從那份無法抹消的不甘和悔恨裡得到解脫。

可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按計劃來,在他以為算計到未來的時候,那些他以為會發生的事又悄然改變了。

那麼他豈不是和上一世沒有任何區別?無法預知,無法防備,最後還是需要龍翎來……

他抿住了嘴唇,挫敗在心裡蔓延,手心的火曜石卻突然亮起了強烈的光。

“啊!”

外頭的護衛突然叫了一聲,掀開帳篷跑了進來。

“族長!長老!外面……外面!”

弦長老一下從椅子裡站起來,佝僂的身軀竟是從未有過的筆直,像是被什麼撐住了,幾步衝到了帳篷前,一伸手撩開了門簾。

娩畫也剛好從裡面出來,看見帳篷外的情景,頓時驚住了。

她捂住嘴,驚叫被低低地壓進了喉嚨。

景昀還一臉茫然,被龍翎從椅子上拉起來,兩人齊齊走到了門邊。

帳篷外,剛剛還瓢潑大雨的天空已碧藍如洗,陽光大盛,百鳥齊鳴。山坡上不知為何聚集了許多小動物,長角的鹿,豎著耳朵的灰色兔子,滿身是尖刺的豪豬,帳篷外遠遠地站著一群地鼠;連樹上也站滿了各色的鳥兒,嘰嘰喳喳鬧成了一團。

弦長老抖著嘴唇,激動得無法自抑。哪怕是景冥點亮火曜石時,除了幾聲烏鴉叫之外,卻也沒有出現過如此異象。

“占卜吉凶,預知未來,飛禽走獸無所不從……”意長老呆呆唸了一句,突然轉身,對著景昀彎腰行了個大禮。

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

龍翎也放開了景昀,神色是從未見過的肅穆。

娩畫不敢只行大禮,被侍女扶著,竟是跪了下去。

景昀捧著石頭,呆呆看著眼前一切,回不過神來。不過片刻功夫,剛才還坐在一起的人,突然都行禮的行禮,下跪的下跪了。

他們口中的稱呼遠遠地模糊地飄進耳朵裡,景昀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幻聽。

“七日後舉行祭師巡遊大禮。”弦長老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聲音恭敬無比地道:“我龍族有祭師庇佑,真主在上,必振興我龍族於此間天地。”

意長老更激動,直接道:“前任族長之仇,必報!”

龍翎一顫,目光裡竟也湧現出恨意來。

他看向景昀,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殺父之仇,必報!”

“必報——!!”

“必報——!!”

護衛隊激動的聲音響徹天空,娩畫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景昀喉嚨一緊,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肩膀被景冥輕輕按住了。

父親的大掌在那一刻竟然有些顫抖,景昀聽到他的聲音在說:“有我景家一族在,龍族,必勝。”

景昀抬頭,發現父親的臉色比之前更加灰敗了。竟像是要……命不久矣。

☆、第二十四章 說破

“阿爸?”景昀心裡一緊,反手握住父親的手,忍不住開口叫他。

景冥低頭嗯了一聲,笑容還掛在臉上,眼神卻有些不對勁。他捏了捏景昀的小手指,道:“我兒能幹,景家列祖列宗知道,也定會為你驕傲。”

他又抬頭看向長老們,語氣平靜道:“昀兒能力尚不穩定,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我還有許多話要對他說。”

若是早幾年,景冥用如此語氣對長老們說話,那算是大不敬的。可今日不同往日,長老們一個也沒表現出不快,反而很是理解地點頭。

意長老摸摸鬍鬚,“祭師說得有理,昀兒年紀尚小,還有許多需要你親自教導的地方。”

弦長老也點頭,“今日就先回去吧,對了,曲大夫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