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雖然不太大也不算小,房屋甚多,譚三姑留下來,張嵐、王守義,也都留了下來。
張嵐取來了陰陽傘,譚三姑立刻下令練習,這些人中,以她的輩份最高,很自然的,成了發號施令的人。
花了一天一府的工夫,張嵐、韓怕虎等,都把譚三姑傳的三招,練習純熟,但肖寒月那一招“風雷併發”,都是練得參差不齊,而且,練的形式不一,但也總算各有所獲了,但卻沒有一個人,練得和肖寒月完全一樣。
但陰陽傘的妙用,各人卻已體會,儘量把它溶合於自己的武功之中。
譚三站在趙府住了三天,但一直沒有和趙幽蘭見過面,趙姑娘深居簡出,一直躲在居住的跨院中,但已傳出了話,府中一切事務,都由張嵐作主,賬房裡準備好了數十萬銀票、金葉子,由張嵐下令支用。
趙姑娘託張嵐而不託肖寒月,實是經過了一番巧思,既顯示了對張嵐信之重,卻替肖寒月減去了不少的捆擾。
第四天初更時分,譚三姑決定赴楊府一探究竟,選了肖寒月、常九、王守義、韓伯虎同行,留下張嵐坐鎮在趙府,但她卻希望在去楊府之前,能和趙姑娘見個面談一談。
但張嵐卻代替趙幽蘭回了話,趙姑娘身染微恙,至少還得三天才能出來拜見譚三姑。白髮龍女心中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三更時分,帶著肖寒月、王守義等一行五人,直撲楊府。
五個人都換上了夜行的裝束,除了隨身的兵刃之外,每人都帶了一把限陽傘,肖寒月設計此傘時,已經想到方便攜帶,可以摺疊一處,藏在身上,用時取出,只要一抖,藉機簧之力,很快張開。
這就使得藝業博雜的常九,大感佩服,肖寒月不但是習武上的天才,可以飛渡,但隨行之人,是否能一躍而過,確實大成問題,如若常九說的是實話,一躍飛渡的人,確然是第一流的身手。
王守義回顧了韓怕虎一眼,低聲道:“韓兄弟,能不能飛躍而渡?”
韓伯虎苦笑一下,道:“沒有把握……”
肖寒月接道:“如此寬闊,在下也沒有一躍而過的把握,何況對岸沒有接足之處,除非能飛渡深壕,越過圍牆,一躍不及,只有躍落水中了。”
譚三始回顧了肖寒月一眼,笑道:“諸位既然沒有飛越護符深壕的把握,只有繞道進入楊府了。”“那倒不用……”
常九由身上取出一捆細索,接道:“只要有一人能飛越此壕,把索繩系在圍牆裡面的大樹之上,咱們就可攀索而過了。”
王守義看那索繩,能不能承受一個人……”
常九接道:“這是上佳的蠶絲、銀線合成,叮以吊起三百斤的重量。”
譚三姑取過細瞧了一眼,道:“好!我先飛渡。”
暗提真氣,騰空而起,一躍兩丈多高,夜色中有如巨鳥掠空,橫渡的三丈的深壕,落入圍牆之內。
肖寒月籲一口氣,道:“好身法……”
常九低聲道:“肖兄弟,你真的飛踱不過呀?”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
借繩索之助,王守義、韓伯虎、肖寒月都輕易渡過,常九走在最後,收好索繩,躍下圍牆,發覺了這竟是一座荒涼的花園。
園中高大的白楊,垂柳樹下蔓生著及腰的雜草,佔地約五畝大小,看荒涼悽清景象,似乎是這座後園,已經有多年沒有打掃、修整過了。
譚三姑皺皺眉頭,低聲道:“常九,你沒記錯吧?”
“不會錯,連咱們進入楊府的路線,也完全一樣。”
“怎麼會如此的荒涼……”
王守義也有些大惑不解地說道:“楊尚書聖眷正隆,湯夫人尚留金陵,什麼原因,竟使府中花園如此荒蕪,當真是不可思議了?”
常九右手高舉揮動,以便在夜色中,使人看得清楚,此時夜闌入靜,這荒廢的花園中,目力所及處不見一點燈火,雖是微小的聲息,仍可傳出甚遠。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常九的身上。
常九示意群豪分散隱伏,立刻伏地傾聽。
王守義和肖寒月處於一處,忍不住低聲問道:“肖兄弟,常九裝模樣的,好像真會傳說中的天視地聽之術?”肖寒月點點頭,道:“天視之術,我沒見過,但常兄會地聽,絕不會錯……”
忽見靜伏於地的常九,又舉起一隻手,左右搖動一下,立時縮入了一叢荒草之中。
王守義小心翼翼的轉動目光,四下探視,卻瞧不出一點跡象,心中暗暗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