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下礙眼的男人,卻反被抓住了手腕。
男人再度重複主人的話,「請不要隨意走動,老師已經來了。」
甩開男人的手,彷彿碰到什麼髒東西,他用桌上的餐巾擦拭著手腕,「知道了。」
他想開口問他,那個少年是什麼人,後來又覺得,自己的提問太過愚蠢。
少年應當也是那個男人豢。養的…
他咬了咬唇,盯著少年曾經坐過的位置,腦海中少年的面容清晰可見。
不甘在心裡擴散開來。
該死的!遲早有一天,自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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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個少年的相遇,就像是一場夢。
他又回到了沒有自由的,屈。辱的生活。
習慣,是很可怕的。
三年轉瞬而過。
他已經很少想起父母了,就連曾經讓自己寢食難安的恥辱與恨意,也在逐漸麻木。
當他意識到這點時,他開始覺得恐懼。
他並不常見到那個男人,卻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監視自己的視線。
這令他感覺噁心。
所以,他逃跑了,然後…被懲。罰了。
男人沒有絲毫手下留情,鞭。子打在身上,他痛昏過去,又再次由於疼痛而醒來。
他以為自己會死。
如此悽慘的,無力的死亡。
然而他卻再度醒來了。
身上的傷,用了很長時間,才逐漸癒合。
在此期間,他也聽來了自己死裡逃生的原因…
男人被他的‘小寶貝’阻止了。
他的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個少年。
後來想想,他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他們只有一面之緣,很難想到那人會救下自己。
身上的傷口漸漸癒合,但後遺症卻無法根治。
看到那個男人,身體總會不自覺的發抖。
甚至,他開始躲著男人。
這種難堪的境況,只有在看到那個少年時,才會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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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在這裡。」
他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了一個幾不可查的弧度。
少年依舊穿著一身白色,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就像天使一般純淨。
等他意識到時,他已經在看著少年發呆了。
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開了口,「喂,你怎麼又不說話啊!」
少年緩緩眨了眨眼睛,卻沒有側頭看他,很久才回了一句話。
「我在看花。」
少年沒有什麼表情,但這句話卻格外認真。
他嗤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嘲諷少年,「花有什麼好看的,那是女人才喜歡的東西。」
少年沒有回話。
他皺起了眉,跑到少年正在注視的方向,伸手便要摘下一朵紅色的花。
手腕被忽然握住,身高僅到他胸口的小小少年正注視著他,表情很認真,「請不要殺了它。」
少年仰起的小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卻格外明亮,白皙的面板讓人移不開眼。
他覺得臉上直冒熱氣,飛快的抽回手,別過頭不去看少年,聲音沒什麼底氣,「一朵花而已,不摘就不摘。」
「謝謝。」少年的聲音沒有波動,孩童的軟糯抵消了那些冰冷,反而十分好聽。
他皺了皺眉。
這些天看到少年,都是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長椅上,和自己不同,少年似乎並沒有人制約束縛。
埋藏在心裡的疑問,終於在今天說了出來。
「喂,你知不知道秦觀,就是那個…」
說出這個名字,都讓他覺得不舒服。
「……」少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最後,他回答道,「秦觀是爸爸。」
他聽見少年的話,卻沒有想象中驚訝。
他早就想到了這個答案。
然而當少年說出‘爸爸’兩個字,他還是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表情帶上了些許厭惡。
這個少年…也是那個男人的玩具。
和自己一樣。
簡直就是在玷。汙父親這個名詞。
少年看著他,目光依舊澄澈透明,「你生氣了,為什麼。」
他看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