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人姿色不錯,看上去柔柔弱弱很清純的模樣,此時正靠著男人的肩膀,而男人的目光裡卻閃耀著極為明顯的欲、火。
方言沒應聲,長久的靜坐不動讓人以為他早已睡去,微闔的雙眼卻從車窗路將男人放下心後開始將手伸進女人衣服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別這樣,有人呢。”
“沒事,他已經睡著了。”
男人的手要強行往衣服了鑽,見女人不太同意,又道:“回去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女人明顯的一怔,女人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桃紅,不知是羞赧還是處在結婚兩字的幸福中,扭扭捏捏的看了看方言,發現他並什麼反應後才讓男人的手掌鑽入她的衣領,緊接著就是眉頭微蹙,一聲夢囈般的呢喃。
“我睡……睡覺了。”
“嗯,到了我叫你。”
女人羞澀的配合讓男人很滿意,興奮的聲音壓抑在喉嚨裡顯的很尖細。
男人總是為自己的欲、望找著各種各樣的藉口,這都能讓別的男人認同,但結婚二字,讓方言徒然覺的氣溫下降很多。
離家越來越遠,身處從未聽過、到過的地方,在深夜傾聽著陌生人的夢囈呢喃,那些融在骨子裡的情開始氾濫成災,思念那些讓人幸福的滋味。而黑暗深處隱藏著遠處那遠古而冗長的呼喚,那些久遠的感覺像在這一刻彷彿昨日般熟悉,慢慢滲透到身體裡。
哪怕知道結局是讓俗世裡的人感覺到逆天,但因為百花夫人的存在,也因為方茹那日便開始滋生的芥蒂,不知此時兩個女人心裡的方言,所思所想,所有的東西都帶上了一種沉重,猶如花崗岩的質地,很堅硬。
對面的男人似乎有些忘乎所以,女人胸口細白的嫩肉大片的暴露在方言的眼裡。緊緊的閉上眼,那些往日裡算是一種春光的畫面勾不起此時方言的性趣。
又是一個停靠點。
沒有站臺,只有一個大的石牌,上面寫著某某站,一根孤零零的路燈佇立在鐵路的外側。
按照火車行駛的時間,似乎離方言最終的目的地還有很遠,但方言下了車,沒有來由,似乎是一種本能。
第73章 迷途思返(五)
漆黑的夜,安靜的夜,悄無聲息地抹去人類氾濫的思緒,安撫著他們的靈魂沉睡。然而,始終有些人矗立在這混沌之中,遊走於真實與虛幻的邊緣,他們注視著自己曾經的夢境。有了黑暗的保護,那睜開的雙眸毫無神采,透著深深的悲切。
現在的處境於方言來說,無異於似夢魘般似真似幻的幻境。
腳步在雪地裡深深淺淺,沒有光線,沒有聲響,傾聽著四處肆虐的冷冽的寒風,帶來的似乎有遠方傳來的嚶嚀,靜靜聽,似能讓人心醉。停下來,用顫抖的雙手去觸控明知是虛假的幻影,在這片貧瘠荒蕪的山野裡,那笑靨漣漪的畫面,緩緩盪漾著徐徐擴散。
沿著鐵路的方向,不再有時間的概念,和寒風飛雪作伴,有火車駛過時才會停下來,看一看那透著燈光的車廂裡各式的表情。一路行來,飄雪斷斷續續,但大地早已被覆蓋,黑夜消逝後就是讓人刺眼的白。是的,刺眼!似乎只有分泌淚水才能抵禦那刺痛。
木屋,被遺棄的人。
華夏國的中部,群山已經開始縱橫交錯,在白茫茫的一片低窪山地裡,方言初看見鐵路旁邊那棟小小的木屋和坐在門口的男人時,第一時間冒出的就是這個念頭,那畫面透著深深的孤獨。
事實比方言猜想的要好,男人是鐵路的維修工和排程員,工作範圍就是眼前兩條鐵路交叉的地方,每天的工作就是檢查此處鐵路的每一刻螺釘,或者防止有人在火車來的時候穿越鐵道,於是拿著小紅旗站在路邊,等待著火車呼嘯而過。方言看不出他的年紀,像四十,也像五十,面板黝黑、粗糙、乾裂,歲月的痕跡在臉上刻畫的很深;一件破舊的軍大衣,邊邊角角的地方有棉絮冒頭,雙手插在袖筒裡,微微佝僂的身軀被包裹時,像是城市裡要飯的乞丐。
方言的出現讓男人很驚訝。
“既然你不說我也就不問了,看上去是個懂事的孩子,少讓家裡人操心。”
男人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來方言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只能猜測是在附近的某個車站或村子裡走過來迷路的,“是城裡人吧?這冰天雪地的天氣,你一個人在外面受的了?”
方言坐在一張簡易的木凳上,靠著用杉樹搭建的木屋,微笑道:“還行吧,就是走路有點不方便。”
“嘿,你們城裡人都金貴,怎麼會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