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巖走至他的跟前,淡言道:
“說一句錯,這麼難?十個頭暫且不用你磕,我給你記著,道出十句你錯了即可。”
“我沒錯”魏仲良叫嚷,“祖父,您怎能聽他的”
宣陽侯悶哼幾聲,“為你五叔父道歉。”
魏仲良不敢相信,“祖父”
“仲良,別讓你祖父為難。”魏青煥此時裝了好人,“你乃一晚輩,別與長輩計較。”
魏青巖嘲諷的看向魏仲良,“說,說出這十句就放過你,你也不會忍心看你母親如此跪在地上,為你擋事吧?”
“我沒錯”魏仲良朝天大喊,“娘你起來”
孫氏不肯,大嚷道:
“五爺,您何必苦苦相逼?”
“大嫂您這話說的不地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況大少爺如今已年過十四,都跟隨出征幾次,他若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還用得著你為他庇護左右?難不成將來出仕任職,也這般咬牙嘴硬,您還跑刑部去替他擋災不成?”
林夕落這話道出,已是把這事兒給敲定,斬釘截鐵的道:
“五爺這可不是在逼他,這是在教他如何做個男人”
孫氏牙根兒恨的癢癢,卻不知該如何還嘴,宣陽侯沉嘆口氣,說不上半句。
若說林夕落是咬牙狡辯說的歪理,也著實不對。
宣陽侯怎能不知自己這孫子是個什麼德性?雖說自幼習武,可也不過是花架勢,比不得其父,更不用提能與魏青巖相提並論。
即便是跟隨出征,也有大批的侍衛圍護,他能揮刀殺兩個俘虜來的敵人已是不易,這般軟弱自傲的性子怎能承擔起宣陽侯府的重任?
雖疼惜孫子,但宣陽侯也有恨鐵不成鋼的心,忍著林夕落撒潑的氣,與魏仲良道:
“本侯之命你不肯聽?為你五叔父賠罪致歉”
魏仲良被這些說辭氣的牙齒顫抖,他寧肯死也絕不會對魏青巖道歉
有意咬舌,卻被魏青巖發現,捏著他的嘴,“讓你說幾句道歉的話語你就想死?孬種”
“你才是孬種”魏仲良被捏著嘴,話語含糊不清,卻只知反駁。
孫氏看著,已驚嚇不已,欲起身阻攔,卻不料昏倒過去
魏青煥即刻吩咐侍衛叫大夫,本無太大的事,卻被他張羅的凌亂不堪,更是趁亂離去。
丫鬟婆子們過來伺候著,一場鬧劇如此收場,連帶著魏仲良也被抬了下去。
宣陽侯看著他,“你滿意了?”
“我不滿意。”魏青巖看向林夕落,“大哥葬禮之後,我帶著她離開侯府一陣時日,遊玩而已,不搬離侯府,你莫擔憂不歸。”
“明日起,你在府中張羅青石大葬之事,待葬事平定你再離去不遲。”宣陽侯下令,也算是預設了魏青巖欲帶林夕落遊玩的計劃。
魏青巖沒有即刻答應,而是駁回道:
“皇上召我明日進宮,何況我嫡庶兄弟排行最末,出頭之事輪不到我,即便你信不著斷了指頭的,還有三哥可以找回。”
宣陽侯皺了眉,臉上湧出一股讓人無法讀懂的神色。
林夕落不停的在二人之間來回的看著,心中忽然湧出一個念頭,這爺倆兒是父子嗎?
第一百八十二章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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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沫子
林夕落隨同魏青巖回到“鬱林閣”已是很晚。
宣陽侯與魏青巖私談許久,林夕落在一旁聽著院子中丫鬟婆子們的叫嚷。
侯夫人一直都未從屋中出來,孫氏昏過去也已醒來,魏青煥早已沒了影子,不知去至何處。
林夕落的心中卻在想著,往後她該怎麼做?
一直都未能有答案,待欲離開之時,宣陽侯直接與她道:
“明繼續接待來侯府送白禮的賓客,院中事你自己處置,也省了侯夫人麻煩,若有需你出面的事,你敢退縮絕不饒你。”
不容置疑、更不容回絕,林夕落見魏青巖沒反駁,只得點頭答應。
二人回了院子,在屋中單獨相處之時,林夕落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早知侯爺不會讓你走?那般罵你,你都不生氣?”
魏青巖摸著她嘟囔著的小臉,“他們對我可好?”
“自是不好”林夕落不明他話中之意。
“對我不好之人,我為何要因他們而生氣?”魏青巖輕觸她的嘴唇,“我只對我在乎的人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