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能就是需要想的事情太多了,總也不得安心修煉。”
後廩:“所以我當初才讓少務跟隨在你身邊、接受你的指點,讓他看看你是如何處置國事與修煉的。如今送他遠離國都,也是希望他多瞭解將來要治理的巴原,同時也不要為這裡的事煩心。”
伯勞並沒有問少務去了哪裡、正在做什麼,而是問道:“你讓少務遠離國都,也是想讓他遠離諸子爭位之事吧?”
後廩面露苦笑,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道:“諸子之中誰有此心,難道我不清楚嗎?這兩天我下令任何人不得離開禁地,有些訊息也傳不出去。……伯勞,你與北刀將軍是否查清,禁地之外的山中都來了什麼人?”
伯勞有些尷尬地答道:“公子會良帶人來了,埋伏在禁地之外,好像人數還不少。公子仲覽也帶人來了,埋伏在更遠的地方,化妝成採藥或打獵的模樣,還在暗中監視會良的人。他們發現小先生離去本欲追蹤,可是小先生走得太快,這些人也不想暴露行跡,所以並沒有追上。”
後廩再度長嘆道:“仲覽是諸子中年紀最大的,心思也最為深沉。假如坐在國君的位置上,心思深沉些也無妨,卻需要明智,他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明智。而會良畢竟更年輕些,做事情則更大膽放肆,若身為一國之君,雖須有氣魄,卻絕不能無知無畏。”
伯勞也嘆息道:“國人皆知你將傳位於少務,還想爭位者要麼就是不夠明智,要麼就是想冒險一搏了。少務繼位,恐怕還會有些小麻煩。”
後廩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我又何必把麻煩留給少務呢?我享國的時間已經太久,這一生都注重聲名,從未做過什麼不仁之事,但……”
說到這裡後廩欲言又止,彷彿有些說不下去了。而伯勞說道:“我能體會主君的心情,今日之事,便是在勸阻他們。若將來他們仍欲妄行,您也不必太過傷憾,以國為重吧!早做好準備,便不難免禍。”(未完待續。。)
036、莫遺其咎(下)
國君岔開了這個話題,看著伯勞又說道:“三年前,我就該放您逍遙自在去了,可因為我的身體狀況,不得不煩勞您留任至今,巴室國也需要您這樣的鎮國老臣。等到少務繼位之後,恐怕還得讓您再操勞幾年,您也知道我的大願。”
伯勞無言起身,向後廩行君臣之禮。後廩亦起身雙手扶住了這位老臣,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伯勞答道:“都準備好了!……明日主君就將離開禁地去巡視國中各城廓,而北刀將軍將返回國都宣佈此地的訊息,然後率隊出使鄭室國。”
國君點頭道:“好,非常好,多謝你了!……您且回去休息吧,把北刀將軍叫來,我另有事情叮囑。”
伯勞正欲告退,剛剛起身卻又說道:“主君,我想起一個傳聞,不知該不該說。”
後廩納悶道:“你與我說話,何時變得這麼猶豫?”
伯勞解釋道:“與李路先生的身份有關,但我的猜測過於匪夷所思,所以才不好說。”
後廩好奇道:“難道此人有什麼問題嗎?我曾將性命託付到他的手上,也清楚他在相室國以及彭山之中的所作所為,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伯勞苦笑道:“我並不是說此人有什麼問題,而是他的身份可能很驚人。”
後廩:“難道你看出什麼來了?我託付大事於他,雖另有補救安排,但最後也不要出任何差錯!……此人的來歷與誰有關嗎?”
伯勞低聲答道:“傳說中的象煞太乙先生。”
後廩亦驚亦喜道:“小先生是象煞前輩的傳人?”
伯勞卻搖了搖頭:“若小先生出自象煞門下,倒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但我認為他並非象煞弟子,很可能就是太乙先生本人!”
後廩驚訝地張大了嘴,不由自主站起身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伯勞:“這種事情,我怎敢開玩笑呢?假如不是與主君私下說話,我就算心裡這麼猜想。也不會說出口的。”
這位工正大人向國君解釋了一番,所說的理由大抵與當初西嶺對欣蘭的分析類似。但西嶺是在飛虹城中對欣蘭說這些的,虎娃後來又經歷了很多事,如今伯勞猜疑他是象煞,證據似乎是更充分了。
巴原上絕對不止西嶺一位見聞學識淵博之人,伯勞身為巴室國工正多年,又是一名六境修士,其見知只比西嶺更為廣博,也瞭解很多西嶺聽都沒聽說過的秘聞。他分析起來是更加有理有據,但要想完全印證這個猜測。也有更多令人疑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