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一瞥,只見一道璀璨的光芒射眼而來,他彷彿靠近爐火一般,從手到臉映得通紅,嘴上結結巴巴,連一句感謝地話都說不出了,紅絲袋裡是一顆杏核大的金剛石。
邊令誠彷彿痴了,只木然地跟李清走向皇宮,心中空空蕩蕩的,什麼念頭都沒有了,過了一會兒,又象冬眠的蛇進了春天,慢慢又活了,‘老天,金剛石啊!’
邊令誠彷彿一口氣憋悶在胸膛裡,他要大聲喊出來,才痛快!才痛快!
“李將軍,多謝了。”
口說遠不夠表示誠意,邊令誠腦海裡思索半天,忽然想到了那本奏摺,他催馬上前幾步,和李清並駕而行,見左右無人,便低聲對他道:“御史中臣王:=:別在皇上面前說此事,否則我必死無疑!”
李清心中暗驚,李果然不肯放過自己,不用說,這一定又是李林甫下的套,報復自己和韋堅合作,他心中冷笑一聲,證據沒有,當事人又被自己殺了,又何懼之有,倒是這李林甫始終不肯放過自己,看來狼吃人的本性並不因自己地退讓而改變,哼!不給你點厲害瞧瞧,還真當我是病貓。
想到這,他淡淡一笑,“邊公公請放心,李清心中自然有數。”
說著,一行人已經過了皇城,穿過太極宮,來到玄武門前,大唐的皇宮分四部分,大明宮、太極宮、掖庭宮、東宮,其中掖庭宮是罪婦服役的地方,有點象女子監獄,太極宮是初唐皇宮,在太極宮北面是西內苑,也是羽林軍和萬騎營的駐地,玄武門扼於西內苑與太極宮之間,地理位置極為重要,唐武德九年,李世民便在這裡發動了玄武門事變,開啟了貞觀之治的大門。
李清剛進玄武,便聽見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陽明,是你嗎?”
他急抬頭,只城門邊站著一軍官,身材高大,長得虎目獅鼻、威風凜凜,讓李清著實吃了一驚,不是楊釗是誰,看來歷史並沒有走錯,他終於進京了,此時他只是個小軍官,但不久後他就會飛黃騰達,一直會走到權力的頂峰,他將是李隆基用來牽制李林甫的一顆棋子,可能現在連李隆基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不過歷史還會不會往那個方向走,連李清自己都沒有底了,歷史上並沒有自己這號人出現,可是現在已經有了,而在自己的手上,南詔的走向也改變了。
但現在沒有時間和楊釗敘舊,便上前對他低聲道:“我過幾日來找你!”
楊釗早聽說李清在長安混得風生水起,又見現在皇上要專門召見他,心中更加羨慕,他本是個極勢利
若李清混得窮困潦倒,就算他們私交再好,他也未必敘舊,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古今亦然。
楊釗見到李清身後跟著一群太監,立刻站直了腰,臉色肅然地檢查他們進宮的腰牌,兩人會意一笑,便擦肩而過。
李隆基已小睡一覺,精氣養足,正全神貫注地批閱奏摺,而在他的下方,高力士在小心地給奏摺分類,眼睛卻不停地掃向門外,他臉色蠟黃,眼皮浮腫,顯然病沒有痊癒,他本是在家裡養病,卻忽然接到一個心腹小太監的密報,皇上讓邊令誠看奏摺,高力士差點暈厥,就彷彿一個守財奴家裡闖進一群強盜,讓他無法容忍!於是,他抱病入宮,牢牢把住他的位子,不讓任何人再有機可乘。
這時,一個小太監在門口晃了一下,高力士會意,這是邊令誠回來了,他見李隆基專注,便悄悄走出來,正看見邊令誠帶著李清遠遠而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長身立在門口,冷冷地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宮人。
邊令誠老遠便看見了高力士,看見他滿眼怨毒的眼神,看見他刀子般的目光,他的臉立刻變得蒼白,收禮的喜悅被驅趕得無影無蹤,‘完了!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所有的夢想都在這一刻破滅了,猶如晴天霹靂,木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想到高力士地狠毒。邊令誠忽然渾身顫抖起來,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從大腿顫抖到胸膛,再顫抖到頭蓋骨,接著,他眼前一黑,象一棵被大風吹動的樹,搖搖晃晃。眼看要摔倒,李清一把扶住了,他也看見了高力士,立刻反應過來,便在他耳邊低聲道:“邊公公不必灰心,皇上若要用你。是誰也攔不住的。”
彷彿服下一劑速效救心散,邊令誠立刻緩過氣來,‘是啊!事已至此,害怕又有什麼用?’
想到此,他感激地望了一眼李清,帶著他迎了上去,“高公公,我奉皇上之命去請李將軍,現在已帶到,特此交令!”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屋內的李隆基聽見,連李清也暗贊他聰明。如此一來,便立刻化被動為主動。而此刻他就是再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