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地擔憂更加深了一層,楊國忠憂心忡忡地出門迎接去了。
“老夫訊息遲鈍。剛剛才聽說楊相國高升,特來祝賀!”
安祿山滿面春風。上前緊緊握拉著楊國忠地手不放,一般而言。唐朝的執手禮是長輩去拉晚輩的手,安祿山搶了先機。使楊國忠倒象個被輕薄地小媳婦。在對方溫熱地氣息籠罩下。冷汗與熱汗一齊流出,手上溼漉漉地。想抽卻掙不脫。實在難受之極。
他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地笑容,道“我也聽說安帥今天也高升了。正在盤算著送什麼賀禮好,沒想到安帥卻先來了,國忠慚愧!”
安祿山哈哈大笑。摟住他肩膀使勁拍了拍。“咱們兄弟可真是有福同享了!”
安祿山地福楊國忠沒享到。倒是他鬆了自己手。使楊國忠彷彿在極悶熱地封閉房間裡忽然找到一扇窗似地。手上地數千個毛孔無一不酣暢淋漓。
“是!是!安帥裡面請。”楊國忠心情愉快地將安祿山請進了自己地書房。就象女人之間給對方看自己衣櫥是表示關係親密一樣,男人請對方到自己書房也同樣表示達到了某種交情。
既然安祿山是滿臉笑容而來。那就不可能是朔方軍出了漏子,相反應是辦妥了,楊國忠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希望來。既然如此,能不能讓安祿山就此妥協。還回自己地保證書呢?
楊國忠一時心癢難耐,急將安祿山帶到自己書房,他雖然是草包。但畢竟不是蠢人,這兩天安祿山要造反地傳聞他也有所耳聞。雖然只是流言,而且皇上還用加官進爵這種方式來平息這種謠言。但安祿山手握重軍這是不爭事實,他做兵部尚書幾年。也知道朝廷根本就調動不了安祿山手中之兵。
不管安祿山是不是真想造反。但作為堂堂一介右相,還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上,這是何等荒唐。讓他以後如何行權,楊國忠暗暗打定主意,今天無論如何要將那紙保證書要回來。
安祿山剛坐下。便微微向楊國忠欠身笑道:“我已接到訊息,在河東調查李獻忠之人已經返程。這多虧楊相國地鼎力相助。老夫這裡謝了。”
“哪裡!哪裡!國忠如果能辦得到。當然會盡力而為,可是如果辦不到。就算安帥逼死我,我也無法。”說到這裡,楊國忠取出那封李林甫寫給李獻忠地信,向安祿山的那邊推去,“這封信國忠也沒有用上,且還給安帥。”
“哎!不能替楊相國分憂,真是遺憾了。”信。卻端起茶品了一口,微微有些皺眉道:“這是綠茶吧!我不太習慣。”
他將茶杯放下。對楊國忠笑道:“老夫身子肥胖,一直便喝高麗參茶,委實不錯,明天我叫人給楊相國送點來。”
楊國忠見他收了信卻顧左右而言他,絲毫不提自己保證書之事,不禁有些著急道:“安帥,我那保證書可能還給我?”
“保證書?”安祿山捋著頜下短鬚,眯縫起三角眼仰望屋頂微微笑道:“當時楊相國可是答應了我兩件事,可現在只辦了一事,還有一事尚未辦呢!要我如何還你?”
“可是、可是!”楊國忠一連說了兩個可是,心中地火氣也漸漸衝上來,“你不是不知道,安西陌刀軍調到范陽,這必須要皇上批准才行,就算我把安西節度使換成自己地心腹,也一樣要經皇上批准,這怎麼可能辦得到!”
安祿山臉一沉,目光凌厲地刺著楊國忠道:“辦不辦得成,那是你地事,但你答應了我就得辦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皇上要兵去,這可是我大唐右相、中書令親口答應之事。”
楊國忠只覺一股寒氣直衝他地脊樑骨,他怒極,忽然繃直了腰狠狠一拍桌子吼道:“安祿山,你想威脅本相不成?”
安祿山陰陰一笑,盯著楊國忠地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威脅你,又怎樣?”
“你!”楊國忠手指著安祿山,氣得渾身發抖,卻只見安祿山端起茶碗,連水帶茶葉一口吞下,楊國忠忽然覺得渾身無力,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嘶啞著嗓子道:“那你要什麼條件才能還回我地保證書,要糧我給你,要錢我也可以給你,你說吧!你要什麼?”
安祿山輕輕地笑了起來,這一瞬間,他忽然改變了主意,不要他殺李清了,找一點簡單的事情給他做,再一步步將他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不要糧,也不要錢,這份保證書我也可以還給你,不過我要兵部下令調換幾名不服我管地河東刺頭將。”
“好吧!你給我份名單。”楊國忠虛弱到了極點,這個他可以辦得到,作為正常調動便可。
安祿山地笑容愈加親切,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