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傳來的馬蹄聲都沒有聽見,簾兒有些擔憂地望著崔柳柳遠去,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在心中縈繞不走。
馬蹄聲越來越近,簾兒驀然回首,早看見了他熟悉的身影飛身下馬,簾兒歡喜得彷彿變成了一隻快樂的燕子,張開翅膀向著她的歸宿幸福地迎去。
“好了!好了!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酸,我牙都要掉了。”一旁的小雨捂著腮幫子,酸溜溜地道。
李清瞅了她一眼,哈哈大笑,一把將她也摟過來,“我看你是心裡酸,如何?現在不酸了吧!”
兩女同時反應過來,這裡可是大街,被人看到了還了得,齊聲驚叫,一把將李清推開,先後跑進大門去了。
李清哪裡肯放過簾兒,他見周圍的僕役都瞅著他直樂,他乾笑兩聲,一手一個將宋妹的兩個孩子抱起,對一幫老僕嚷道:“走!跟我進新家去”
瞅了個空,李清迫不及待的將簾兒推進屋,隨腳將門踢上,一把便將她的嬌軀緊緊摟在懷中。
“公子,你想我嗎?”
“想!”
李清吻著她光潔細膩的臉龐,他咬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
“公子。軟得如一團棉花,手無力地推李清的狼爪。
可還沒有說完,她的嘴立刻被堵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兩隻白藕般的手
自主地摟住他的脖子,漸漸迷失在濃郁的男性氣息之
良久,簾兒才從雲端中下來,她微微喘氣,“好了!時間久了,小雨會猜到的”
簾兒拉直了被李清揉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對著鏡子將頭髮攏了攏,又用手背給自己滾燙的臉龐降降溫,想著這傢伙的粗魯,她不禁回頭又嬌又媚地白了一眼,“以後我就叫你李狼,可是豺狼的狼哦!”
李清被她這一眼電得幾乎鼻血都要流出來,哪裡還忍得住,從後面將她抱住,“我不管,除非你肯答應今天晚上陪我。”
簾兒輕輕轉身,愛憐地撫摩著他又硬又刺的鬍子,輕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你心裡其實很苦,李郎,你娶了我吧!我願意的。”。
就在李清和簾兒在商量婚事之時,崔柳柳卻一腳深一腳淺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心情沮喪到了極點,自己真是愚不可及,竟然沒有問問他是否已婚,這是崔柳柳的第一次情場失意,她和李驚雁略微不同,她的追求者無數,但她自己追求的人也無數,可一但對方應了她,那在她眼裡,此人便立刻成了一塊攔路的石頭,又臭又硬,她便會一腳踢開,再去快樂地尋找下一個目標,可當她第一次被撥動心絃時,偏偏就讓她嚐到了失意的苦澀。
家裡很安靜,母親又不知跑到哪裡去打聽小道訊息了,父親的書房的門虛掩著,她快步走過,卻被崔翹叫住了,“是柳柳嗎?你進來!”
推開門,崔柳柳低著頭走進去,崔翹正對著陽光仔細端詳一塊玉的紋路,見女兒進來,他指指椅子,“你先坐下吧!”
長安有句俗話,‘皇帝女兒嫁也難,崔家女兒不愁嫁’,就是指山東望族崔家在大唐實力雄厚,宰相、尚書層出不窮,代代不斷,而且門風嚴厲,少有李氏皇族屢見不鮮的醜聞和淫亂,長安才俊都願意娶崔家的女兒,仕途有望不說,綠帽也能少戴幾頂,而且一但和皇室聯姻,會極大影響仕途,娶個旁支的郡主還好些,可一但娶了當今天子的公主,成為駙馬都尉,也就意味著政治生命的結束。
崔翹娶的是郡主,所以他比駙馬好些,但最高也只能做到從三品的大理寺卿,要想再上一步成為尚書、相國,卻是不可能了,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便將希望寄託在下一輩的身上,他兒子是進士出身,早早娶了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的女兒為妻,但做官的能力差些,現在還是一個九品的上縣主簿,所以他又想找個有能力的女婿,來彌補兒子的不足。
李清是他看上之人,從太子對他的態度,他便推斷此人將來不同一般,不料老婆卻瞧不起他的商人出身,上元夜冷淡了人家,可偏偏就是那個晚上,他卻得到了皇上的青睞,親封他為太子舍人,轟動了整個長安,這下老婆反倒過來大罵他有眼無珠,白白放跑一個金龜婿,逼他再去請李清來家裡吃飯,最近他也聽說女兒與李清走得頗近,便打算好好問一問。
崔翹瞥了女兒一眼。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目光散亂,又想起最近的傳聞,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難道他們已經。
“柳柳,你今天去找李清了嗎?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崔柳柳嘆了一口氣,神情落寞,“我沒有去找他,他的家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