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的宮人見了,連忙上來拉開她。薛氏被宮人拉著,喊道:“蕭鐸,皇上還在,你不能這麼做!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娘!你別說了!”蕭成璋喝了一聲,薛氏這才安靜下來,顫抖著嘴唇,無辜而悲切地望著他。現在他們母子倆猶如魚肉,任人宰割。蕭成璋緊繃著身子,悽然地看著蕭鐸,而蕭鐸卻沒有看他,只是別過頭,把一個後腦留給他。
蕭成璋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低頭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大哥,宸兒的事真不是我做的。我一刻都沒有想過要害你,害他,也沒想過要跟你爭。從小到大,你護過我那麼多次,若這樣做你能安心,便當我還了你的情分。”
蕭鐸閉了閉眼睛,餘光瞥到那道清瘦的影子消失在滋德殿的門口,心中不忍,仰頭深吸了口氣才說道:“送淑妃回雍和宮,再把禁軍的張永德叫來。”
薛氏不走,扭著身子要掙開宮人的鉗制,這時候柴氏從龍帳內出來,雙眼通紅,說道:“本宮親自送淑妃回去。”
薛氏啞然,沒想到這母子倆居然聯起手來壓制他們母子。他們一個是晉王,一個是皇后,這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貴的人,誰能鬥得過他們?
柴氏遞給蕭鐸一個眼神,然後側頭看了看淑妃,面色恢復如常:“帶走。”
***
晉王府裡,韋姌慢慢睜開眼睛,只覺得背上的傷口陣陣生疼。她下意識叫了陽月一聲,陽月立刻坐在床邊扶著她:“小姐,您終於醒了!奴婢立刻派人去告訴王爺。”
韋姌掙扎著坐起來,牽動背上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不急。宸兒如何?”她最先問道。
“小世子沒事,只是一直在找娘呢。王氏撞傷了頭,還在休養,這兩日都是陳氏在照料世子。奴婢怕陳氏一人辛苦,本來要再找一個乳孃,可是小世子誰也不要,只能作罷。”
韋姌點了點頭,看到陽月的手,隱約記得那時……
她抓起陽月的手腕道:“你為救我受的傷?”
“奴婢這點傷跟小姐的比,又算什麼?”陽月用完好的手溫柔地摸著韋姌的頭髮,“只要小姐沒事,奴婢就是死了也甘願。”
韋姌的嘴唇輕顫,薄薄的兩邊唇上還沒有什麼血色:“胡說!你的命跟我的一樣。以後,不準再為我做冒險的事。”
陽月一笑:“奴婢知道了。小姐,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
她將調查行刺的結果,張學士自縊和祁王被囚禁在祁王府的事情都跟韋姌說了。韋姌越聽眉頭越皺在一起,情急之下忘了背上有傷,猛地掀開被子,痛得“嘶”了一聲。
“小姐,您小心些。那傷口挺深的。”陽月急道。
“王爺現在哪裡?”韋姌一邊下床,一邊著急地問道。
“回來之後本來一直陪著您,可是剛才被李大人他們叫走了。這會兒應該在書房。”
韋姌咬了咬牙,在陽月的幫助下披上衣服,坐在妝臺前:“你的手傷了,叫侍女幫我簡單地梳個髮髻,我要去見王爺。”
“可是,您的傷……”
韋姌堅決地說道:“有些話我必須要跟王爺說。”
陽月知道拗不過她,只能叫侍女進來幫她梳髮。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那天我們來發個紅包。
第125章 疑陣
侍女梳好頭髮; 陽月取來一件藕色繡著梅花的披風給韋姌穿上; 然後扶著她出門。
韋姌的傷口還是疼得厲害,一隻手撐著肩膀。她印象中難以忍受的疼痛只有生孩子那次; 但那時是母親的本能; 現在卻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刀。蕭鐸幾次受傷都比她嚴重,可是從未吭過一聲。也不知道是他天生比較能忍; 還是自己不禁疼。
她們到了書房外面,隨從連忙行禮,然後進去稟告蕭鐸。
蕭鐸本來正和李延思、魏緒說話; 表情嚴肅,聽到隨從的稟告; 立刻站了起來。
他大步走到外面,看到門前立著的女子猶如一支剛出水的芙蓉般; 白淨美麗,又弱不禁風,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去似的。
韋姌抬頭看到蕭鐸,輕輕喊了聲:“夫君。”
蕭鐸疾走幾步到她面前,一下將她拉進懷裡摟著:“才剛醒來; 為何亂跑?”說著已經將她胸前的披風緊了緊,看到她的臉上難得地上了點妝,大概是為了遮住蒼白憔悴的面色,眉眼間有些許嫵媚的風情。
她平常不怎麼上妝,白白淨淨的,天生麗質; 猶如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