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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來就站起身,將椅子讓給費揚古做,又溫柔體貼的說,“爺這麼早就起來了?早飯用了沒?覺得還可口嗎?”費揚古便擺出大爺的架勢來,大喇喇的坐下,翹著二郎腿說,“也還好吧。”面上不在乎,心裡卻甜到膩了,甭管他們兩個人私下裡怎麼鬧過節,可是當著外人面,因澤從不駁丈夫面子,還要盡力表現的溫恭迎合,費揚古也覺得奇怪,說起因澤年齡小,怎麼有時她那麼任性那麼不解風情,有時卻又識大體懂事到把大半個京城的女人都能比下去。

費揚古低頭去看桌上的紙,因澤伸手去拿,費揚古手快先搶了來,因澤的手停在半空中,白白的手帕將除了拇指外的四個手指包了起來,還可以看見結了痂的暗紅血跡星星點點的散在帕上,費揚古見狀,心中疼的一陣翻滾,霎時間氣都不會喘了,他痴痴傻傻的呆坐著,明珠卻指著紙說,“福晉說昨晚做了首詩,讓我幫著看看,改改,遣詞雖隨意了些,卻寫得很有靈氣,倒是和將軍七月初七寫的詩有一比,都是渾然天成,不過一首是豪氣干雲,另一首是靈秀宛然,賢伉儷真是天作之合啊!”

費揚古聽了,這才回過神兒,把目光從因澤手上收了收,低頭看手裡的紙,一首七言絕句,字寫得中規中矩又圓潤可愛。

北地春

微雪揚盡北地涼,清明倚窗覓春光。

素手扶鬢學稚柳,憨問何來鞦韆蕩?

費揚古邊讀邊點頭,“不錯,寫得確實不錯。”明珠調笑道,“福晉啊,你不該來找我給你改詩啊,人家費將軍雖說平常不像咱們這麼酸溜溜的掉書袋,卻也是家學淵源,再有了,你問哪兒有秋千蕩,怎麼問也問不到旁人的頭上啊!”因澤埋怨,“明大人小氣,改首詩還這麼多話說。”明珠聽了這話就笑了,費揚古把紙折了折,揣在懷裡,一本正經的對因澤說,“你有空來趟書房,我有事和你商量。”明珠聞言會意,馬上起身道,“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一步,失陪了。”

明珠剛關門,費揚古就伸手摟住因澤的腰,讓因澤坐在自己懷裡,因澤執拗不肯,費揚古竟也沒使力強求,他滿臉的關切,很有耐性的勸著因澤,“那你把手帕開啟,讓哥哥看一眼你的傷,好不好?”因澤厭煩的扭過頭,費揚古去抓因澤那隻受傷手的手腕,因澤躲開,費揚古心裡焦急,卻還陪著笑的說道,“讓我瞧瞧,可別手傷了,明年在院裡摘不了紅豆,還怎麼給我做紅豆蓮子羹吃啊?”

因澤聽了費揚古的話頗為吃驚,失神之際,費揚古把因澤的手小心翼翼的拉過來,解開手帕,費揚古就愣住了,那隻原本白嫩纖細的手如今腫得像饅頭一樣,破了皮的地方滲出的淤血結成一塊塊的痂,真可以說是慘不忍睹。費揚古喉頭一緊,“澤澤,我,我當時真沒想到你的手就放在窗框上啊!”

因澤低頭無語,費揚古又說,“手指頭能不能活動?動一下讓我看看,可別傷到筋骨了。”因澤搖頭,淡淡的說,“奶孃請了大夫,說就傷了皮肉,別的都沒事兒。”“上藥了嗎?”因澤搖頭。費揚古又倍加小心的將手帕重新縛上,他包紮傷口的動作倒也熟練,“你等著,我給你找藥去。”說罷便推門出屋,在院裡吆喝叫小廝備馬。

這一天的天氣很不好,烏雲捱捱,北風呼嘯,費揚古出門不久就下起了鵝毛大雪,殘冬猶寒。從清晨出門直到黃昏時分歸家,費揚古的眉毛、髮辮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霜,阿汝連忙拿雞毛撣子幫費揚古抖去身上的積雪,“將軍,這大風雪天的,誰不願意在家裡貓著,你出去做什麼?”費揚古無所謂的一擺手,“她不是手傷了嗎?我給她取藥去了。”因澤倚坐在炕上,輕謾一笑,“難為他去了這麼久,約莫是回他揚州老家給我取藥去了吧。”

費揚古見因澤主動搭腔,心裡高興,也不管她說得是風涼話,索性坐在因澤對面,獻寶一樣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們軍營裡專治跌打損傷大夫的獨家秘方,去腫止痛,去腐生肌的功能不是一般的好啊。我本是去他家取藥的,也不湊巧,他不在家,他家裡人說他去了京郊的軍營,京郊東南西北八個大營,他家裡人也說不清楚是哪一個,我也只好挨個找了。”因澤聞言一皺眉,“傻子,一根筋,被窗戶夾了手又不是什麼急症,你不會明天再去他家拿藥嗎?”費揚古一愣,拍了拍後腦勺,“哎呦,我怎麼沒想起來,嗨,不過爺爺我運氣好,才找到第四個大營就逮住那個老匹夫了!”

阿汝聽了連忙上前問道,“將軍可吃了飯?”費揚古搖頭,“我這就去讓人做了端上來。”阿汝說完就轉身帶上門出去了。因澤看了一眼費揚古,“那你午飯可吃了?”費揚古哼哼哈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