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的說,“怎麼,你也心虛了?你他孃的把老子當猴耍!”說罷他向後退了一步,大吼一聲,“你也欺人太甚了!”接著,他將窗子狠狠地用力一甩,轉身便走,窗子一合,因澤放到窗框上的手來不及拿開,她疼得一聲慘叫,費揚古怒火沖天,只回頭看了一眼,便大步接著向外去。
阿汝頓時恍然大悟,她一面急著看因澤被夾傷的手指,一面捶打因澤的肩,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小孽障,你日後若是後悔,哭都找不著調兒!”
這天,直到三更之後,費揚古才一身酒氣的回到了家,剛一進府門,他就意外的看到阿汝打著燈籠等在大門裡面,費揚古略一猶疑,“大冷天的,你等在這兒幹什麼?”阿汝笑了,“我就說嘛,將軍今晚一準兒能回來。”費揚古嗯了一聲,往一旁側院走去,阿汝緊跟了兩步,“將軍,你要幹什麼?”“這麼晚了,自然是睡覺。”“可那邊是書房,您的臥房不這麼走。”費揚古沒好氣的說,“我知道,阿汝,你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說罷,費揚古往前緊走幾步,阿汝小跑的跟著,“你今天去了書房,那明天呢?一旦住下了,你怎麼再搬回去?要格格請你回去嗎,格格脾氣扭,她不聞不問,你就一輩子住在書房裡嗎?”費揚古聽了這句,猛地停下了腳步,阿汝又低聲說道,“將軍,你聽我一句,小別扭鬧鬧行,可你若真當回事兒了,一日拖一日的,時日長了,你就是想回頭,恐怕,都找不著回去的路了!”費揚古聞言一震,過了好一會兒,他轉過頭。阿汝耐心道,“將軍,我在前面打燈籠,你跟著我走吧。”費揚古看了她一眼,略點了點頭。
到了房間,裡面的燈早已熄了,一片黑暗,費揚古自己拿過燈籠進了中廳,在臥房門口徘徊許久,還是沒能進去。他打算去暖間的榻上胡亂對付一宿,可是,又覺得心裡不踏實,躑躅良久,他將燈籠小心的放到八仙桌上,自己坐在靠近臥房的椅子上,酒勁兒上來了,昏昏沉沉的,卻一直無法入睡。
迷迷糊糊中,天漸漸亮了,費揚古倚在椅背上渾身痠痛,這時,咯吱一聲,臥房門開了,費揚古琢磨了一宿,如今真的要面對因澤了,竟又不知所措起來。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也許因澤看見費揚古睡在太師椅上很意外,在臥房門口站了半天,轉身又回去了,片刻,因澤又從臥房出來,走到費揚古身旁,將手裡的被子小心蓋到他身上。覺得身上一陣溫暖,費揚古開心的睜開眼,他覺得若是此時因澤能像平常一樣,喊他一聲費哥哥,或是僅對他笑一下,他都會當昨天那麼傷人心的事,壓根兒就沒發生過。更甚至因澤把昨天哄他的那套種紅豆的說辭,原封不動的再學一遍,他都願意自欺欺人的相信。
可是,費揚古睜眼,卻看見因澤那雙眼睛,如一潭春水般的平靜深邃,掀不起波瀾,窺不到底。費揚古異常失望,因澤轉身要走,費揚古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澤澤,你,”因澤回頭看他,他卻一時語塞,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昨晚睡得好嗎?”因澤微微點了下頭,然後抽出胳膊轉身走了。費揚古稍有不安和失望,無意間抓了抓因澤蓋在他身上的被子,皺眉片刻,隨即,帶著一絲欣慰的笑了。
晨起,費揚古匆匆盥洗完畢,阿汝領著幾個小丫頭給他端來了早飯。費揚古剛把筷子舉起來就問,“她呢?吃了嗎?”阿汝點頭,“格格在花廳用完了。”
阿汝略猶豫,又問,“你們,你們怎麼樣。”費揚古扒了一大口飯,“你放心,我想明白了,她小,不懂事,我不和她一般見識。”阿汝欣慰一笑,又說,“格格的手傷的挺重,疼得一晚上沒睡好。”費揚古聞言滯住,一臉的惶恐無措,隨即撇下筷子就要往花廳去,阿汝卻在他後面絮絮自語。
“按理有的話不該我這個做下人的說,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將軍,您的脾氣有時候急了點兒。其實格格她,她喜歡好脾氣的男人。”
第十六章 何來鞦韆蕩
阿汝最後的那句話——“格格喜歡好脾氣的男人”還繞在費揚古的腦子裡,趕到花廳的費揚古一進門,卻看見因澤和明珠肩並肩的坐在几案邊,一起看著一張紙,明珠笑容可掬的拿筆低聲說話,因澤乖巧的側耳傾聽,你可以說這是紅袖添香,也可以說這是才子佳人,費揚古看在眼裡,酸在心裡,又不能表現在臉上,他清了清嗓子,“明兄起的好早啊!”明珠有些意外,溫和有禮的和費揚古打招呼,其實費揚古平常很喜歡和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打交道,可是不知為什麼,今天覺得明珠格外的做作。擺出一副就你有涵養的德行來給女人看,什麼玩意兒啊,費揚古心裡暗罵。
因澤看見費揚古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