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罡聽他如此堅定乃至霸道的說話,原先因為他摔門而去的疑懼擔憂終於盡去,心裡一蕩,這若干天努力拿拼死工作壓下的委屈難過憂懼傷心,一時之間決堤了似的湧上心頭,也忘了便是自家小區樓下,只摟住了李波脖子,眼淚嘩地淌下來,半天才哭道,“以後,我再錯,你再生氣,生氣也不許一句話都不給我交代地就走。你氣急了,你罵我幾句,哪怕打我倆下,你都不許這麼……這麼就摔門走了。”
五樓蔣家,蔣罡媽媽站在視窗,往樓下瞧著,氣得拍著窗戶道,“小罡這簡直就是鬼迷心竅了,著了魔!你看看你看看,這公眾場合,拉拉扯扯還不算,還摟摟抱抱上了,還要幹嘛,還要幹嘛?!我再不去管著他們,這不是就要當街親嘴兒了?!我……”
老太太,轉身,正朝門口走,蔣罡爸把手裡報紙往茶几上一拍,大聲無奈地道“我說她媽,你行啦!”
“什麼?”
“這孩子都已經快30了。你到底是想讓她嫁不想讓她嫁了?”
“我讓她嫁也不能把她往火坑裡推!”
“你……”蔣罡爸站起來,又‘哎’的一聲坐下,“不是我說啊,李波這孩子真沒那麼差勁。你平心靜氣想想,他自己,他家裡這個條件,若要不是真喜 歡'炫。書。網'小罡,真負責任,犯得上這麼上趕地對你低三下四啊?不是我說的,你這個人啊,有時候做事還是有一些……那個過於……”
“過於什麼?過於什麼?!”蔣罡媽媽一下聲音高了八度,“蔣大中我跟你說,這個閨女,要不是我一小護著養,這不定讓你那個重男輕女的娘給欺負成什麼樣!咱們就不說,我生下她來,一看是個姑娘,你媽足有3個月沒給個正眼,後來小罡才7個月,你弟妹生了兒子,國家配給小罡的奶票,你媽拿走給她孫子,給小罡調糊糊告說有好的還是給小夥子吃,以後得壯實了,丫頭片子,怎麼不是長大!小罡從小功課好,比你家所有上上下下的小子捆一塊兒都強,聽過你媽誇一句沒有?告說女孩子長這麼傻大個兒嫁不出去!蔣大中啊,你平時別處像個人似的,一對著你媽就跟縮頭烏龜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啊。我告訴你,我這媳婦可也作得可以,你家兄弟6個,最後誰也受不了你媽,還不時在我這兒養老,送終,最後癱床上,誰給端屎端尿啊?誰給擦身啊?是我啊。你家別的媳婦幹過一次沒有!我這人怎麼都行,那欺負我姑娘可不行,可要說,這個閨女除了我,誰當個人看了?當年,自打小震在學校吃中午飯,小罡在家吃午飯,我每天晚上給他們第二天的午飯從食堂買好了,有肉,有菜,有包子,我過了多久才知道,你媽居然肉不拿出來給孩子吃。說孩子長太高嫁不出去。小罡從小就是個傻孩子,那被奶奶錯待了,也不知道生氣,也不知道告訴,還照樣跟她奶奶挺親。我只是奇 怪{炫;書;網}孩子怎麼晚飯吃得跟狼一樣,你媽還說她沒姑娘樣兒!蔣大中我告訴你,這閨女除了我擔心,我心疼,我操持她的事兒,在沒有一個人把她放心上了,你現在倒是說便宜話了,一會兒讓孩子自由選擇吧,一會兒說我管太多吧,一會兒又尊重孩子吧,你的心能跟我比嗎?你們能懂得我的心嗎?!”
蔣罡爸爸聽得她再度將這千年公案,她這輩子最大的冤屈心結抬了出來,長嘆了口氣,“我不好,我不對,這全是我錯,我對不起你,我們全家都對不起你,不是嗎?我還對不起孩子,我不配當孩子她爸。我也都認罪了多少年了,是吧 ?閨女長這麼好,那全是你教的,你護的,那咱們現在就說,這麼好的閨女,她現在就喜 歡'炫。書。網'跟前這個人,你也瞧見了,你閨女什麼時候這樣兒過?你非得跟她過不去幹嘛?”
“我怎麼是跟她過不去!”蔣罡媽媽哭道,“我就是看她這個樣兒,放不下心。我不踏實。我去他們醫院踩過點兒,你可不知道他們醫院的那些小護士們,那說起來李大夫的那個賤樣兒!我都看不下去。這要是我姑娘我早打耳光子扇過去了。我聽著就覺得不踏實。這本來外科大夫,經常黑燈瞎火的根醫院,旁邊兒都是小護士,現在這女孩子一個比一個不檢點,一個比一個沒有道德觀,稍微不正派點兒的男人,能容易扛住?況且我看他也不是太正派,之前喜 歡'炫。書。網'上一個特別不正派的女人,前不久還有聯絡,那女人都嫁人了,他跟個有夫之婦還在摻雜不清!你說這個人,他有條件,有動機,那他不危險誰危險?我姑娘託付他手裡,我能放心嗎?我姑娘是個實心眼孩子,那對誰要好可是一點二心都沒有。就以前,她那個老師,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就是對她不錯,她居然就一門心思地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