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薛家才不把奶奶放在眼裡。想當初您嫁進來的時候,這薛家都窮成什麼樣了?就剩下這棟三進的宅子了。這些年還不是靠您的嫁妝維持著,要不然大爺這個七品的官也謀不來的……”平兒在一旁嘟囔著。
看到朱氏低頭不語了,宋媽趕緊上前推了一把平兒。“就你話多!”
平兒嘟囔著嘴,不敢再言語,半晌後,朱氏才抬眼,用溫和的語氣對平兒道:“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了,尤其是在外面!”
本來,朱氏是商家的女兒,家裡頗為殷實,而薛金文家雖然幾代書香門第,但是到他這一代早已經敗落。在大齊,商人雖然有錢,但是地位很低。讀書人就算是再窮,也是被人尊敬的。八年前,朱氏跟著父親從江南來京城做生意,無意中邂逅了薛金文,她便不顧父兄的反對堅持要嫁給薛金文。父親無奈只得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讓她嫁過來,憑著朱氏的嫁妝,薛家在城外接辦了幾百畝地和兩間鋪子維持生活,薛金文也後顧無憂,用五年時間考了個舉人,並且在吏部謀了一個七品的小吏的職位。雖然如此,但是薛家還是有著看不起商人的那種思想,對朱氏的父兄很不尊重,所以朱氏的父兄回到江南後便少有來往了。而薛家靠朱氏的嫁妝過日子的話在薛家也是被禁提的,雖然這都是事實。
朱氏的語氣雖然溫和,但是神情卻是不容置疑,一臉的嚴肅。平兒趕緊點頭。“是,奶奶。”
隨後,宋媽說:“奶奶,都過了滿月了,咱們二姐還沒個名字呢!”以前薛柔的名字是薛金文親自給取的,這次他這麼多日連面都不照了,而老太太更是沒有上她屋裡來,估計他們誰也不會上心給這個孩子取名字了。
低頭看了看懷裡白嫩嫩的小娃娃,朱氏那鬱蔥似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摩挲了一刻,然後幽幽的道:“就叫無憂吧!希望她以後能夠永遠都沒有憂愁。”不要像她一樣,有今天這樣的愁雲慘淡的境地。
這時候,王怡已經吃完了奶,聽到她這一世的孃親的話,心想:薛無憂,這一世她有名字了!隨後,無邊的睏意襲來,像以前的一個月一樣,她又開始了一天十幾二個鐘頭的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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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妻妾同堂(一)
屋子的窗子仍然緊閉著,到處都瀰漫著一抹湯藥的氣味,加上屋子裡很少有歡歌笑語,所以就更加的讓人感覺氣悶了。
“給我一點新鮮空氣好不好?這樣下去會憋死的!”只能躺在床上的王怡在心裡吶喊著。
月子早已經過了,就算是有病,怕風,可是也要每天給屋子通風,呼吸新鮮空氣啊,這樣下去屋子裡的空氣越來越渾濁,對病人一點好處都沒有,更何況屋子裡還有一個新生兒!
“奶奶,藥來了!”平兒把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端到了朱氏的面前。
“嗯,不想喝!”一看到那個顏色,朱氏便皺了眉頭。
見朱氏不肯喝,宋媽趕緊伸手端過平兒手裡的藥碗,笑著哄道:“奶奶,不喝藥病怎麼能好呢?不為自己,你也要為二姐著想一下,你身體總是不好,她怎麼吃奶啊?”
宋媽的話非常管用,朱氏一聽,雖然這些天已經喝藥喝得反胃無比,但是她還是勉為其難的喝了。
見朱氏把藥喝了,宋媽開心一笑。趕緊轉頭吩咐著平兒。“快去把奶奶的參湯端來!”
聽到這話,正在擦桌子的平兒一愣,停了擦桌子的動作。見平兒杵在那裡不動,宋媽喊:“平兒,你是死人啊?我的話沒聽到嗎?”
下一刻,平兒才站直了身子,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我剛才已經去廚房問過了。老太太說……現在家道艱難,人參奶奶已經吃了一個多月了,身子也沒見好,所以吩咐以後不許再買了!”
聽到這話,宋媽一驚!顯然有些出乎意外,轉頭和朱氏對望了一眼,朱氏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眸中卻是一點神采也沒有了。
“怎麼可以這樣?大夫說奶奶要一天喝一碗參湯才是,她的身子需要進補的!”一向冷靜的宋媽這次也不那麼淡定了。說著就往外走。“我去找老太太去!”
“宋媽,不要去!我這身子喝不喝人參也好不了了。”這幾天,薛金文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朱氏也越來越沉默寡言,她已經有些灰心喪氣了。
“可是……”
宋媽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平兒搶白道:“宋媽,我看你也別去了!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哪裡是什麼家道艱難,那個女人一進門,就買了兩個丫頭伺候著,新房裡的傢俱和擺設比奶奶屋裡的一點都不差,哪裡像是做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