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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僅是信任,而是依賴。

傭人小心翼翼地進來,添送糕點,卻見不僅冷小姐神色看不出喜怒,就連一向表情外露的冷少爺竟然也沉默不語。唯坐在原座的嶠先生,一人安然品茶,那副雲捲雲舒的模樣,讓人看著,雖美到虛幻,卻更讓人覺得驚心。

“我出去走走。”云溪撩開手中枝椏,輕輕起身,對著冷偳打了個招呼。

嶠子墨神態自若地站起來,將她的外套拿起。

白得耀眼的長衣外套,不沾一絲塵埃,仿若整個世間都是潔與亮,美而善,嶠子墨的手並不是那種陰柔男子的細嫩,相反,他的指尖帶著薄薄的老繭,隱在暗處,配著那白色出眾的眼色,竟有一種入骨的出眾。

即便是沉思的冷偳看到黑衣如夜的男子青蓮至顏,微微一抖便將將那長衣披在云溪身後,亦不免心頭微微一顫。

總覺得,今天的蕭然雖氣勢如峰,讓人無法不另眼以待,卻隱隱中,有一種,更壓迫更緊張的情緒瀰漫著。

他自小在冷家被各色人物圍繞著長大,眼色向來最為毒辣,眼見嶠子墨為云溪披上外套的那一刻,他眼中忽然劃過一抹亮光,整個人一驚,頓時踉蹌一步,差點倒在旁邊的樹枝上。

“你怎麼了?”云溪詫異地看著冷偳,有點搞不懂,一個人該有多出神,才能站在原地都能把自己給驚了。

“沒,沒什麼。”冷偳尷尬地移開眼,不敢和云溪視線相對,更不敢望向她身後的嶠子墨。

我的老天爺。

看得不該看到的東西了。

“我有點累了,回房去睡一下,你們要出去逛,記得早點回。這附近沒什麼交通工具,記得出去帶著車。”他擺了擺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地,像是踩著雲彩一樣,就這樣走了。

云溪睨了冷偳的背影一眼。

每次都不知道,這花花大少在冷氏裡是怎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為什麼每次說謊的時候,眼睛都會下意識地移開視線?還是說,只是對家人才這樣?

背後的呼吸微微一頓,下一刻,賞心悅目的某人終於笑出了聲音:“你堂哥在家裡的時候,也是這麼……直率?”嶠子墨想了一會,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剛剛冷偳那副做賊心虛的表情才更適合。

看到了就看到了。他要是不想被人看清楚,誰還能看得到嗎?

眼神微妙地望了云溪一眼。

只是,有些人並不是看不到,亦不是看不懂。而是懶得看,是不是?

“想去哪裡轉轉?”他輕輕地將她大衣給她批好後,自後往前,環住她的肩,神色平靜,指尖卻是抵在她大衣衣領處的第一顆紐扣,慢條斯理地幫她扣上。

兩人距離極近,連呼吸都能不時交錯到一起。比起剛剛那個公主抱,云溪竟覺得,這一刻,他鼻息間的溫度來得更炙熱。

她歪了歪脖子,抬頭正準備看他一眼,卻被他輕輕地扣住,“別動。”

就像是幫她穿衣是一件極綺麗又極重要的事情,分不得絲毫心思。

剛剛還有些凝滯的空氣,頓時又變了氣氛。

云溪有點無語。

這離春天還早著吧,為什麼,枝頭漫漫都快盛不住了呢?

“我們去觀塘海濱長廊吧。”云溪微微想了想,從司機手裡接過鑰匙,就往車庫走。

和維多利亞的奢侈美豔比起來,觀塘海濱長廊是以後工業時代的景觀為特色呈現在世人面前,一般外地來觀光的人並不太知道。

“你很熟悉香港?”雖說是云溪拿的鑰匙,嶠子墨卻沒準備讓她開車。路上人影憧憧,不大的一個港島,竟然有這麼多的人,而且,還有更多向往國際化大都市的年輕人在往這裡發展,他想象不出,一直在b市嬌生慣養長大的冷家小姐怎麼會對這裡的路這麼瞭解。甚至,幾乎不用導航都知道哪裡有攝像頭。

云溪看著窗外,任微涼的風拂過身上,帶來絲絲涼爽。如果,一個人在一個城市打拼了太多太久,第一個親手建立起來的分公司從呱呱墜地到如今叱吒風雲,那麼不管是誰,對於從始至終幾乎榨乾了她的血淚的公司,和這個公司坐落的城市,都會爛熟於心。

云溪不說話,嶠子墨亦不再問。

他知道,這個女子,年紀不大,但秘密,或許比許多活了一輩子的人,來的還要多,還要深。

車況並不算太好,好在港人都比較遵守交通規則,到達海濱長廊的時候,其實已經差不多傍晚了。工業氛圍化身為充滿玩味的樂園,長廊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