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的走了過來。只是海寧可知道,這瑩煙姑娘可不是要迎他進門的意思,海寧忍不住在心裡低咒著,卻也不甚理睬瑩煙,只一個勁兒的往那翠玉珠簾裡打望,瞧見那簾後隱約坐著的身影,才緩緩低腰請安:“奴才海寧,參見璵貴妃。”
鏡前梳妝之人只是懶懶的應了一聲,沒叫海寧起來,他倒也不敢起身:“娘娘,皇后娘娘有命,請各宮娘娘用完早膳後便去鳳儀宮候著,今兒個是新妃入宮拜禮的日子。”就這麼幾句話,說得海寧心驚膽寒的。他只是將頭低著,希望這主子不要挑他的毛病才好。
瑩煙鄙夷的看了一眼海寧,繞過他走進裡屋俯身在黛然耳畔說了幾句,只見黛然掩嘴一笑,她微微偏頭,本應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透著一絲嘲諷:“本宮知道了,儘快去鳳儀宮便是。”
她輕輕抬手讓鎖煙扶著,起身走到海寧跟前:“海公公當真是跟了個好主子,這皇后娘娘到底是母儀天下呀,為皇上選妃之事娘娘是親力親為的,讓本宮這個有著協理後宮之權的閒人實在不好意思了,想必,海公公也操了不少心吧?”黛然轉了轉手上的白玉手鐲,頗有興趣的看著海寧漸漸難看的臉色,她故意踩在海寧的衣角上,就是不想讓他起來。
海寧自是聽出了黛然的意思,在宮中待久了,海寧早已修成精,斷然不會輕易露出不滿的神情,他還沒這膽子去招惹這位貴妃娘娘,只得笑著說:“娘娘陪著皇上,自然抽不出時間安排這些瑣事,皇后娘娘看重奴才,奴才定應全力操辦,這都是分內的事,算不上操心。”
黛然輕輕一笑:“是呀,海公公是宮裡的老人了,資歷深厚,自是得主子看重,就連本宮,不也是海公公帶進來的嗎?海公公也別跪著了,誤了時辰,可就是本宮的罪過了。”黛然動了腳,海寧也趁機扯著衣角起身:“娘娘折煞奴才了,能領娘娘進宮,是奴才幾世修來的福氣。”他退後幾步,再福了福身:“那奴才告退了。”
海寧剛走,黛然轉身對瑩煙說:“你這丫頭,他一進門你就觸他,小心他告你一狀!”瑩煙嘟嘟嘴,將丫鬟端進屋的百合銀耳羹擺上桌道:“娘娘,你看他那樣,奴婢只要一想起他的‘大恩大德’就恨得牙癢癢!”
黛然也並非真的責怪她,聽見她的抱怨,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坐下來嚐了一口銀耳羹,覺著十分爽口,那斜插人髮髻的金鑲玉鳳尾步搖也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起來:“他只是皇后身邊的一隻狗而已,理會他幹嘛?這銀耳羹味道不錯,你們也盛來嚐嚐。哦,對了,給代榮也端一碗去。”
第二章 新妃入宮
鳳儀宮大殿上跪了十幾個衣著豔麗,明媚照人的美人兒。她們都安安靜靜的垂首以示尊敬,卻也不免眼神互遞間瞧著那右首空著的椅子。
大殿上方,皇后早已不耐煩,她看了一眼下首的新進妃子們,微微露出和藹的笑容後,才輕輕揮了揮戴著紅瑪瑙的手:“妹妹們都起來吧,想是璵貴妃正伴聖駕,來得遲些,妹妹們也就不用等著了。”說罷,向貼身侍女純竹使了眼色,新妃們也緩緩起身。
純竹會意,提高音量:“新進貴人向皇后及各宮娘娘行拜見禮。”只見她抬手接過宮人始終托盤舉起的金印名冊,沉穩的音色響徹鳳儀宮的大殿:“美人尹青默、姚語芊;常在謝婉蓉、西門映月、林淑兒、封晴蓮;選侍周永英、夏秋風、秦妙雲、江懷河、馮冬卉、鄭靈安三叩拜。”
待新妃完禮,皇后笑容滿面的柔聲說:“從今以後,各位妹妹便不再是養於深閨的小姐了,進了宮,對下人,你們是主子,但對著皇上,你們便是下人,要時時刻刻為皇上著想,為皇室著想,最重要的是為皇上開枝散葉。切記不了爭風吃醋,做出戕害嬪妃,謀害皇嗣的大罪,後宮寧皇上才能安心朝政,望各位妹妹謹記。”
“謹記皇后娘娘教誨。”
皇后看了看海寧,只見海寧從後方拿出紅木盒子,說:“這是皇后娘娘賞賜給各位……”話音未落,便見門口閃進一個身著紅色織錦緞的人,笑嘻嘻的端著裝滿玉釵手鐲的雕花玉盤進了大殿:“代榮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各宮娘娘。”原是這代榮本就生得甚是可愛乖巧,乾乾淨淨的臉,又是著的上等料子,哪怕是皇后宮中的海寧也顯得寒磣。
“呦,代公公拿的這是什麼好東西呀?你家主子怎麼還沒來呢?”先是蘭妃魏如凝開口,眾人也就齊齊看向代榮。
“稟蘭妃娘娘,奴才這就是來回話的。我家主子本已是出了宮門了,可半道遇上了剛下朝的皇上,便一同先回宮了。娘娘心裡有愧,這才差奴才給各位新進的主子們送了些首飾,以示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