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吼,直滾下來一塊栲栳大的石頭,群賊奔竄不及的,又被打倒一個,壓成肉餅,接著那隻紫毛狒狒也隨著石頭竄了下來,只一縱便到了霍如松身邊揚著雙爪,不住價吱吱直叫,看那樣子簡直大有揶揄戲弄之態,霍如松不由怒極,右手掄起反角銅人便打去,那紫毛狒狒,一閃縱開,反身便走,霍如松正待趕去,那金毛狒狒一路連縱帶跳已經趕到,乘著霍如松轉身去趕那紫毛狒狒,一下便向他的肩背撲到,霍如松一聽腦後風生,連忙一閃身,再掉頭一看卻是那隻金毛狒狒,不由大喝道:“大膽畜生,竟敢犯我。”
說著,一掄那對反角銅人便向金毛狒狒打去,那狒狒一下縱出丈餘,只看看他一扮鬼臉,便向山石之上縱去,霍如松怒不可遏,正待趕去,猛聽身後一聲慘叫,接著呼的一聲似有一件東西,又從腦後打來,心中料定又是那隻紫毛狒狒無疑,這回他卻不再閃避,忙將一對反角銅人掄圓了猛一轉身一個大脫袍架式,兩個反角銅人,就勢一上一下打去,只聽得拍的一聲,右手那反角銅人如中敗革,接著又是一聲慘叫,直濺了一頭一臉鮮血,再看時,原來那隻紫毛狒拂,不知何時已經攫了一個賊人在手也學他使反角銅人模樣,用蒲扇大小一個毛爪,握著那人雙足竟向自己打來,那上面的一個反角銅人,腦袋正打在那活人頭上,一下便迎了個稀糊歹爛,那鮮血也濺了自己一頭一臉,這一來,不由氣得霍如松無名火起,一擺兩個反角銅人,直撲了上去,那紫毛狒狒,似乎自知不敵,一拋爪中殘屍,掉頭就走,霍如松哪裡肯舍,直向谷口追了出去,才到兩山之間,那狒狒連縱帶跳又爬上山去,那姿勢一半天然,一半人工,二面均高十餘丈,下面數丈直如峭壁,狒狒手足並用可以上去,他卻沒有那套功夫,只氣得目瞪口呆,但一轉念之間,能就此率領眾人衝出去也好,忙向後面高聲大叫道:
“如今那年小子既已走,那地道入口又被人佔了,你們還不快隨我來,且先衝山去。”
那後面群賊忙又掉頭轉來,卻不見兩隻野獸再為追趕,也不見有火槍打了下來,等出了谷口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猛聽一聲胡哨,那山徑之上,忽然竄出一群神頭鬼臉的人來,雖然一色青布褂褲,卻有的青臉獠牙,有的一個大白臉七孔流血,有的抹成一個小花面,簡直和戲班子裡開了臉尚未上裝的角色—樣。卻沒有一個本來面目的,那為首一人赤面長鬚,手提著一柄大刀,只差穿上袍服便是一位單刀赴會的關雲長,竟在前面攔住去路大喝道:
“你等此舉上幹天怒,已是罪不容誅,還不放下兵刃聽候發落,那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霍如松仍舊當前開路,轉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鬼東西,既敢伏在此處,攔你霍爺爺去路,為何又不敢露面,卻這等裝神弄鬼,也算英雄好漢嗎?”
那人也大笑道:“你們那主子什麼十四王爺,和劉長林不也一樣不敢露面,躲在那龜洞裡,我們不過跟你那主子學樣而已,你這番子不安份守己,在甘孜當你的土皇帝,卻跑到這裡來替人當奴才做下手,也配說這話嗎?”
霍如松一直憋著一口悶氣無從發洩,連忙一掄那一對反角銅人大吼一聲,打了過去,那人手中大刀一起,便行迎敵,倏又聽一聲胡哨,從那後面山坡之上,又飛縱下一群怪物來,一個個渾身毛茸茸的,似人非人,似獸非獸,但全各執兵刃之外,還夾有弓弩火槍等物,將後面退路全斷了,那條山徑自西而東,北邊是一條山坡,南邊臨著二三丈寬的深澗,這兩隊伏兵一出來,登時成了絕路,無法逃生,後面那隊蒙著獸皮的人又不斷把箭弩火槍打了過來,這從谷中衝出來的賊人,將近百人只慌作一團,那霍如松,雖然自恃驍勇,手中那兩個反角銅人上下飛翻,恨不能一銅人將對面那人打成肉餅,衝了出去,卻無如那人雖然不是真的關二爺,那口大刀卻和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不相上下,內功潛力更自驚人,有時硬打硬接,銅人和大刀相觸,只激得火星直冒,竟奈何不了人家,不要說想率人衝出去,便連立足全難,何況他已和一個蒙面小孩兩個狒狒跳躍了半天,平日本仗力大兵刃沉重取勝,這時卻吃了那一對反角銅人太重的大虧,漸漸有點運用不靈之勢,那位西貝關二爺卻越殺越勇,正在相形見絀,後面群賊又各被弓弩火槍打得躺下了一片,正在鬼哭神號之際,忽聽那一隊神頭鬼臉的人之後一陣鸞鈴聲響,遠遠忽有兩匹馬疾馳而來,當頭一匹上坐著一個精悍少年,一身長隨打扮,大叫道:“各位且慢動手,我們大人就來。”
接著,便見一匹烏騅快馬,載著羹堯,一晃便分開眾人到了面前,把手一拱道:“霍土司,且請暫停貴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