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對反角銅人越發使得呼呼風響,卻一下也打不著孩子,猛又聽那東篷之中,有人大叫道:“霍爺還不快回來,以你威望卻犯不著和一個小鬼廝拼咧。”
說著,便聽一聲號炮響處,那四山之上立刻起了一陣角聲,霍如松獰笑一聲,倒提那一對反角銅人,便待縱向臺下,那東篷各人也紛向篷後懸崖之下退去,小香心知敵人圖窮匕見,埋伏已經發作,忙向那孩子道:“如今賊人埋伏已經發動,你這孩子還不快走,再遲那強弓硬弩便全射了下來咧。”
那孩子仍舊纏著霍如松又笑道:“姑姑,你放寬心,只不要忘了把那白羽毛插上便行咧。”
小香這才恍然大悟,那孩子決是盛晟子弟無疑,那霍如松一聽兩人語氣,心知那最後一著,對方又復有備,不由心下大驚,更顧不得和那孩子廝拼,一掄反角銅人厲吼一聲便向東篷竄去,才到那篷外,忽聽四周慘叫連聲,卻不見那預先伏定的箭弩射下來,再看時,只見一團黃影,一團黑影,在那半山之上不斷閃跳不已,每到一處,慘叫隨之而起,那預伏的弓弩手,便似拋球一般,一個個全被從山腰之上拋了下來,只一著地便成了肉餅,卻不知那一黃一黑到底是什麼東西,忙又向東篷看,那篷裡的人全已走空,連忙仍舊照預定計劃,向那崖壁之下趕去,他人高腿長,又在深山練慣,原本上下如飛。
只一連幾縱便趕上東篷群賊,轉搶在前面,到了地道入口老松之下,正待縱向松樹之下,奪路進入地道,倏見眼前火光一亮,連忙閃身崖壁之下,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栲栳大小一團火光已經挾著鐵砂子打了下來,他雖沒有挨著,那後面的群賊,卻倒下來兩三個,接著只聽轟轟連響,硝煙四起,那鐵砂子便似驟雨也似的打將下來,幸好只第一響打倒了數人,以後大家便全貼著巖壁而立,那鐵砂子卻打不著,只威力驚人,嚇得群賊貼緊了崖壁,連動也不敢動,霍如松再偷眼向上面一看,只見那老松之下,地道入口外面,端坐著一個蒙面黑衣人,正用一杆火槍向下面比著,一手持著火繩待放,心中這才明白自己這一面一切計劃已全被人家知道,佔了先機,不由心中又急又怒,提著一對反角銅人正待上去一拼,卻沒想到,群賊之中,略大膽的也已看見,早有一人用著壁虎遊牆功夫,貼著崖壁爬了上去,才到地道入口不遠,相距也不過四尺高下,倏聽那老松之上又有人哈哈一笑,轟的一聲,火槍已打了下來,不但那上去的賊人應聲掉了下來,連下面站得近的,也波及了好幾個,只嚇得群賊又沿著崖壁後退不迭。再看時,原來那松樹上又趕到一個黑衣蒙面人正站在樹梢,用火槍向下打著,這一來連那崖壁之下也站身不得,忙又退向東篷,大家一商量,正打算奪路從谷口出去,再一看西篷之中,人已走光,心下更加歡喜,忙向谷口趕去,卻不料才到谷口不遠,忽見一聲吶喊,再看時,卻是自己這一方面,守在谷口兩山的人,一個個驚悸忘魂的奔了進來,便彷彿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趕來一般,霍如松因和劉長林交情最厚,本是此中主持人物,見狀連忙大喝道:“你們跑什麼?為什麼竟將年小子帶來的人放了出去,是何道理?”那把守山口的正是劉長林得力頭目流星趕月雷震遠,一路喘息著道:“我們倒是打算用弓弩將進來的人全留了下來,你老人家沒聽方才那一陣火槍嗎?人家早在山頂上伏好了好幾杆火槍,我們怎能站得住腳,只有退了下來,卻沒有想到又來了一大群怪物,所以眼睜睜看著來的人全走了,那一大群怪物卻全追了進來,為首兩個東西,一黃一黑,簡直力大無窮,一被抓著,不是一扯兩半,便是拖向山石上推滾下去,跌成肉餅。刀劍砍上去,便似砍在石頭上,這怎麼得了?”
霍如鬆手提反角銅人大喝道:“什麼怪物?青天白日之下哪會有精怪出現,左右不過是那姓年的手下弄鬼,你們也太膿包咧。”
正說著,忽聽一聲怪吼,從那左邊山上竄出一物,在夕陽掩映之下看去,渾身金毛披拂,高可及丈,那由谷口逃了進來的數十名賊人,走得慢的,早被撈著一個,那人情急拼命,雖被狒狒阿金撈著左臂,忙用右手的刀向阿金頭上砍去,一下雖被砍中,卻毫無傷損,轉激起那隻金毛狒狒大怒,右手將那人左臂抓牢,左爪一下又將那人一條右臂抓牢,一扯一折,那隻胳膊,立被折斷,那人慘嗥一聲,連胳膊帶刀全被扯落,接著,右爪一掄,那人便像拋球也似的被拋了過來,正落在霍如松面前石坡上,把一顆腦袋直摔得粉碎,腦漿鮮血濺了一地,連霍如松身上也濺了不少,群賊一聲吶喊,只向谷中亂竄,霍如松不由大怒,一掄兩個反角銅人,便待迎了上去,猛聽右邊山上又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