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來,身子一側,倒將下去,使出平日最得意,仗以敗中取勝的地堂刀法,只見他躺在地下,人隨刀滾,招招均取竇武下盤,這一來,不禁鬧得竇武轉有點手忙腳亂,情急之下大吼一聲道:“好小子,你也瞧我的。”
說著一個拔草尋蛇,提槍向中鵠刺去,暗中卻一連發出三根火龍攢心釘來,中鵠因為早已留上神,胸有成竹,就地一滾,先避過兩釘,又將短刀一順,打落一根,三釘全沒打中,方喝得一聲:“老賊該死,便用下流暗器也不過如此。”
誰知竇武那三枚火龍攢心釘卻和米振標所發大同小異,厲害並不在乎直接傷人,全仗所藏毒藥和硝磺所發烈火毒煙,他那三枚火龍攢心釘,原分左右中三面打來,雖被打落避開,一落地煙火立即發作,方丈以內,全被波及,中鵠雖抹解藥,不怕毒煙,那火卻一沾衣服,隨時燒著。幸而仗著地堂功夫極好,只略傷皮肉,即被滾出圈外,卻擋不住竇武乘他慌亂之際,脫手一槍正刺在左腿上,不由大叫一聲,再也站不起來,竇武拔槍正待再刺,方在危急之際,天雄原因事前和羹堯夫婦商定,由他對付竇武,卻不料中鵠忽然搶了出去,轉不便動手,只有提了夜宿興隆集雍正所贈的那口緬刀,正在看著翠娘和中鵠兩人情勢,正好離開中鵠不遠,一見危殆,連忙一抖緬刀,迎了上去大喝道:“老賊休得逞能作惡,待你我再見上一陣。”
那一刀雖是一個量天切菜,平常架式,卻潛力極大,刀尚離人二三尺,寒風便到,竇武不敢再傷中鵠,連忙縱向一旁,先避過那一刀,中雁一個竄步已將中鵠夾回,一看情勢,除左臀燒了一塊,左腿肚上中了一槍而外,並無大礙,傷口亦無異狀,這才放心,連忙裹紮好了扶在一旁。外面天雄已和竇武交上手,那天雄卻又和方才中鵠刀法不同,看去並不花俏,卻刀刀沉著,處處全以內功潛力見長,竇武一見刀光有異,自己真力也不及人家,哪敢硬接,只有仍用小巧靈活方法去對付,才走了十來個用面,已被天雄逼得難以閃避,趁著一手玉女穿梭,一槍脫手飛出,猛一掣回,正待手按關捩,發出那火龍攢心釘,卻不料天雄倏然身子一閃,足下步法一變,竟使出一路八卦連環,追魂奪命刀來。這一來,更鬧得竇武頭暈眼花,滿跟只見人影刀光,無論如何閃避全被那口緬刀裹定,卻無法覷定天雄究竟人在哪裡,這一路刀法,只將東西兩棚人全看得呆了,連羹堯中鳳和雲家父子全暗暗稱奇。那翠娘和艾金蓮也正打得勢均力敵,忽見天雄出場,那刀法步法竟和在焦山所見大不相同,不由也覺奇怪,再一細看,卻全是九里山王彭天柱的家教,這才恍然大悟,就這兩棚注目之下,忽又聽天雄大喝道:“無恥老賊,還不納命。”
接著便聽得嗆啷一聲,那柄鏈子槍,立被削成兩段,那西棚諸人方說得一聲不好,又聽得竇武一聲慘叫,立刻身首異處倒了下來,饒得各人目力再好,都沒有看出那接連兩刀的手法是如何使的。只翠娘心中知道那是彭天柱一身絕藝當中的隻手撩雲,回頭望月兩招,不由心中大喜,嫣然一笑喝了一聲彩。
但因心神一分,幾乎被艾金蓮鳳凰輪上短劍所藏暗器打中,她一怒之下,好勝之心陡起,倏然就勢,叫聲“啊哎”,身子向左側斜倒了下去,那艾金蓮雖然是一個多年女賊,竟也沒有看出真假,只當已被暗器打中,鳳凰輪猛一脫手,便向她頭上碰去。
這一下只驚得中鳳、羹堯、天雄三人全叫了出來,雖欲搶出救人,已是無及。誰知翠娘,就在那嬌軀行將貼地,艾金蓮鳳凰輪出手之際,驀地裡,兩瓣蓮鉤釘在地下一著力,手中盤龍劍一點,疾如閃電,身子一旋,已到艾金蓮身後,那一鳳凰輪打空,正砸在地下,接著左肘在地面上一撐,右手一劍正掃在艾金蓮兩隻腳踝上,立刻慘叫一聲,雙足齊斷向前倒了下去。翠娘就著那一撐一掃之勢,人也一躍而起,手起一劍將艾金蓮一顆白頭砍了下來。這原是一瞬之間的事,雙方全出意料之外,有的竟驚得呆了。那孟三婆婆一看秦嶺五毒,連聞道玄算上,已經死傷了四人,自己唯一傳藝師姐艾金蓮也被對方將雙足砍去,又取了首級,不由悲憤異常,連忙命人將兩人屍首抬回,卻看著雷春庭老淚橫流,福了一福道:“雷老前輩,你老人家全怪我那聞賢弟不好,如今總該看見了,這心狠手辣趕盡殺絕的,絕不是我們咧,就算是我們秦嶺一派有什麼不是之處,我這師姐,已被砍去雙足,為什麼還放她不過,天下有這等殘酷的丫頭嗎?”
接著又向陸萬全、賀廷饒、曹無畏三人哭道:“此次約期比拼,本我秦嶺一派與武當諸人之爭,原與三位老前輩無涉,只是請來觀陣而已,如今勝負既決,我這老婆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