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管家,小少爺,白家到了”
“嗯。”童德在車內發出一聲簡單的聲音,那劉道倒也明白車伕應該做什麼,聽到這一聲,當即輕手輕腳的拉開了車門,跟著迎下了張召,隨後再是那童德,三人站定,童德對劉道說了句,“你就在外面等著,我們去看看那定製的椅子好了沒有。”
“明白,童管家。”劉道低頭哈腰的說了一句,就又上了馬車,將車駕遠了數丈,停靠在了樹蔭之下,這便靠坐在馬車上,休憩起來。童德和張召自不去理他。由童德當下一步跨到了門前,咚咚咚敲了三下。口中嚷道:“白木匠在家麼,白木匠。”
不大一會。就聽院子裡傳來白逵的聲音道:“來了來了,誰啊。”跟著很快,白逵宅院的大門就打了開來,白逵一見童德,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連忙拱手道:“童管家,你來了,快請進,請進。我還在忙著活呢,照顧不周,還請見諒”說著話把童德和張召讓進了院子裡,跟著關上了大門,隨即又低頭瞧見了張召,忍不住問道:“這位小哥兒有些眼熟,是”
“小哥兒?”童德冷笑一聲,道:“我說木匠,你做活做傻了吧。這是我們家小少爺,誰他孃的是你的小哥。”
“呃”白逵全然麼有想到童德上次來客客氣氣的,這回卻忽然間變得如此跋扈,當下有些發愣。
“愣個屁啊。還不給小少爺看座,倒茶,這一路過來。累都累壞了。”童德冷眼瞪了白逵,那白逵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道歉道:“是,是。是,童管家說的是,這院子裡都是木器,隨我一起進堂屋歇息一會。”說過這話,又高聲嚷了句:“婆娘,來貴客了,準備最好的茶水。”
“好咧”白逵嚷過,裡屋就傳來一聲中年婦女的應答,跟著便瞧見一個粗布衣服的女子從屋子裡出來,看著童德和張召微微點頭笑了笑,又快速進了廚房。
“童管家,小少爺見笑,這是內人。”說著話,白逵就引著張召和童德進了堂屋,讓兩人坐在了主位之上,這才陪著笑臉道:“張小少爺今日跟著童大管家一起來,是想著在白龍鎮遊玩一番麼?可是你爹常和你說起白龍鎮,讓小少爺你有了興趣?”
張召有了童德先行表露出的態度,方才還有點生澀的情緒全然消失,這便蹙著眉頭低聲斥道:“你說什麼呢,我爹也是你這般說的?”
“呃”白逵再次有些發怔,他沒想到這一個小孩兒也如此說話,又見這童德今日和上回定製虎椅時的態度大不相同,頓時覺著這兩人當是來者不善,自家小本木匠生意,哪裡得罪得起這張重,雖然早年都是鄰里,後來早知道張重變成了什麼人,自己當年得罪過他的事情,他還記在心裡,怕是這次想利用這個機會報復自己。想到此處,白逵有些擔憂,不過又一想,覺著自家也沒有什麼值得圖謀的,就是全部銀錢都賠了出去,也不值張家的九牛一毛,多半就是欺辱一下自己個,出出惡氣罷了,有了這個想法,白逵只打算認個慫,息事寧人,他聽兒子白飯說起過這位張家小少爺,他怕自己硬著來,將來對兒子不利,索性陪個笑臉算了,當下也就賠笑道:“小少爺說得是,小人說錯話了,小人想說是張老爺常說起白龍鎮,才讓小少爺你有了興趣的麼?”
“嗯”張召冷哼一聲道:“我爹倒是常說起白木匠的好來”說“好”字的時候,張召故意加重了語氣,跟著又變作了冷笑:“我聽說童管家要來取貨,我便打算跟著來看看,我爹倒是不知道這事,他還以為我在三藝經院修習。”張召這般說,自然是張重的要求,張重提醒過他,只要說出自己不知道以後,那便可以隨意在言語上羞辱白家,羞辱白逵,到時候就算他將來要來白龍鎮和柳姨收些藥材,也不至於完全撕破臉皮,烈武藥閣除了在烈武丹藥樓進丹藥之外,還要去各鎮中收一些藥農直接從山上採來的野生藥材,衡首鎮附近難以採到,所以將來少不了和這柳姨打交道,這也是張重不想直接和白龍鎮撕破面皮,又有些好面子的原因之一。
白逵聽了,心中微微一驚,忙轉頭去看童德,道:“取貨麼?上回咱們說好是五天左右,現下雕了大半隻虎了,只剩下面部的紋絡,這活計大約一天就好,不過今天是做不成的,要晾曬到後日,將虎身的紋絡經日光烤制,才會成型,所以”他本想說若是沒有事情,請童管家和小少爺在白龍鎮歇息兩日,只要再有兩日,定然能打造出一張最好的雕花虎椅。卻不想那童德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不行,今日就要取貨,最遲明天早上,明日一早我們就要趕回衡首鎮,這可是掌櫃東家的大壽要用的虎椅,耽誤了一天,到時候你白逵倒是沒什麼,我童德這個管家的位置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