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忽然間變得如此之好,自是激起了這位紈絝小少爺的憤懣之心。童德微微一笑道:“小少爺和白龍鎮計較,不是自墜了咱們衡首鎮的名頭,墜了烈武藥閣張家的名頭麼,你一個人和一個螻蟻去比,不是抬舉了螻蟻麼。”
童德要哄得一個小孩兒舒坦,自是輕而易舉。他這話一出口,就讓張召胸中那股鬱悶之氣頓時消除一空,當下就暢快了許多,這要開口再說,童德便猜到他想講什麼,這便又道:“小少爺是不是要說明面上確是如此,可這老王頭的臘肉到底好不好吃,還是不清楚?”不等張召接話,童德笑道:“老王頭的臘肉能得武華酒樓親睞,自是有他的獨到之處,不過要說比咱們衡首鎮的牛肉張,確是還差上一些,你可知當初武華酒樓想要讓牛肉張給他們供那醬汁牛肉,出了多少銀錢麼?比給老王頭臘肉可多了不知道多少了,不過牛肉張沒有要,他只想在衡首鎮做自己個的生意,那老王頭可不必牛肉張,土包子一個,一點點小錢就答應了每年給那武華酒樓供應臘肉了。”跟著童德摸了摸張召的腦袋,親暱道:“小少爺莫要多想,這白龍鎮能夠到今日規模,也是經過了十幾年的時間,咱們衡首鎮遠遠勝過白龍鎮,又怎麼可能被他們趕上,今日咱們就去尋這白逵的晦氣,一會就照咱們倆說好的法子辦。兵不血刃,便能逼得這白逵走投無路。說不得就能把這混蛋逼死,到時候白龍鎮少了一位白木匠。那些來這鎮裡定製木具的人又要少了,白龍鎮還能如何?!”
張召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童掌櫃說得妙極,一會咱們就讓白飯這爹爹好看,若是弄死了他爹,待我回到三藝經院,看那小子還能如何,整不死他才怪。”說話的時候,張召的面容猙獰。那一臉兇惡的模樣出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身上,童德卻不覺著有什麼奇怪,他記得張召七歲的時候,就和衡首鎮一個窮人家的孩子爭執,後來被那孩子打破了腦袋,再後來張重要自己去尋那家人的麻煩,弄死了也沒關係,這事當時張召就跟著自己一齊經歷過,雖然沒有動手。就逼得那家人自殺,張召也沒有瞧見人死的模樣,但整個過程小張召沒有絲毫的同情,那以後童德和張召說話也沒有了什麼顧忌。到後來張召去了三藝經院,每回童德去看望張召時,雖然常常用掌櫃東家的話提醒張召低調。可緊跟著說起具體的一些事情,譬如鎮子裡誰家想要和張家搶生意。誰家擋了張家的財路,結果都被張家弄得家破事小。人亡事大的事情,都說給了張召去聽,且其中言辭明顯帶著嘲諷那些自不量力的混蛋,這樣的言談,是在給張召帶來一種心底的意識,誰也別想得罪張家的意識,事實上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在縱容張召,將來繼續囂張的紈絝下去,也是童德的私心所在,就算沒有裴家尋他相助這事,他也在想法子透過一點點的積累搞垮張家,若是有機會自然可以謀奪張家產業,若是沒有機會,那也就算了,他沒法子得到掌櫃之位,那把怨氣撒在張重的兒子身上,也是痛快的,這種撒氣的法子,陰沉之極,卻也是他唯一的法子,張召畢竟是個內勁武徒,雖然是孩子,但是要殺他也是輕而易舉,想要直接找張召麻煩那是絕無可能,且就算能僱人來揍張召,也沒有必要如此,張重定然會請人調查,若是不小心查了出來,得不償失。童德向來詭計多多,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張召,把這小孩兒養成一個紈絝、囂張的小混蛋,說不得就會給張家惹來大事的小混蛋,對童德來說,是最好的法子。然而現在這法子也用不著了,有了裴家的介入,童德的美夢很快就能夠實現。至於此時和張召說這些,自是延續了他和張召平日言辭的風格,直接得很,用不著顧忌太多,他這一次對付那白逵的法子,就是要讓張召往死裡逼白逵。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合理的將之後張召的死賴在白逵的身上,只有被逼的走投無路,才會有那毒死張召的想法,並且付諸行動。
自然,之前對張重說的時候,童德沒有提過任何要逼死白逵的話,到時候只說一切都是張召這孩子臨機被白逵氣著了,才放了狠話,結果讓白逵孤注一擲的悄悄下了毒,至於這些狠話,是他童德早就教給張召的,永遠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了,依照計劃,張召回到家中當夜就要一命嗚呼,也來不及讓他爹張重知道這些,張召一死,怎麼說還不都由得童德自己來,張重也沒法子不去相信。
車外的劉道並沒有去聽車內說些什麼,很快馬車就駛到了白逵的宅院之前,比起幾年前,白逵因為紫嬰的相助,將木匠手藝宣揚了出去,也賺了不少錢,這宅院再沒有絲毫的殘破,算是白龍鎮中較為富有的人家。車一停下,劉道便一躍而下,想著自己還是個車伕,只好大步來到馬車門前,敲了敲之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