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出了這間院落。行過重重亭臺樓閣,終於來到了裴傑居住的地方,裴家身為寧水郡的武者大家,雖在裴傑有意的低調下,宅院並沒有多大,但比起尋常商賈富戶來,還是要大上許多。那家僕見裴元和陳昇進來,自不用多問,只是作了個揖。就小聲說了句:“老爺在書房。”裴元點了點頭,便和陳昇一路來在了書房門口,瞧了瞧門,這就出言說道:“父親。孩兒和陳昇一道過來,有事相請。”
“進來吧。”裴傑的聲音當即傳了出來,裴元這便推開房門。和那陳昇一道進去,這卻不是他故意在陳昇面前作偽。哪怕他獨自來見裴傑也是要先通報了,等裴傑允許。才可進去,裴元對於父親,內心還是有些畏懼的。裴傑坐在椅上看書,見二人進來,這便將書卷放下,看向陳昇道:“以裴元這孩子的性子,若是要來求我,多半是那王乾要離開寧水郡,親自去求助了?就這般巧,他尋到了去鳳寧觀的武者大隊了嗎?還是剛好有強者路過寧水郡,有飛舟要去鳳寧觀辦事?”聽裴傑這麼一說,裴元驚訝起來,道:“父親,你是如何得知的,我從未和你提過我在監視白龍鎮府令的舉動啊。”裴傑搖了搖頭道:“若是你這一點都想不到,我又如何放心讓你去做這等事,監視王乾、秦動等人,自是這此構陷白龍鎮諸人的必要手段,否則你又如何掌控他們的翻盤計劃,想來王乾應該很早就想過用信雀傳遞訊息去鳳寧觀了吧,你們也早就截過他的信雀了吧。”裴元再次對父親深深敬服了,當即說道:“正是如此,那白逵夫婦剛被郡守衙門捉來的時候,王乾就去行場租賃信雀了,好在我遣陳昇,轉了幾道手,用十分可靠的法子,讓那行場養雀之人,將雀呼喚回來,不過王乾好似後來發覺了這一點,又試了幾次,待覺著無法將信傳出去之後,便沒再試了,不想卻讓他想到了去洛安郡的法子。”裴傑一聽見洛安郡三個字,就忍不住“哦”了一聲,道:“這廝要去洛安郡麼?他倒是有個岳父在哪裡,不過他岳父只是武者家族的管家罷了,也沒法子給咱們寧水郡的郡衙門施壓,也就是說他想假道去鳳寧觀,從洛安郡出發去鳳寧觀,距離近不說,也容易遇見武者大隊,有他岳父請了他家主人出面,出些錢財怕是就真能夠成行。”裴傑一邊說一邊思考,他對裴元整個計劃瞭解過,但細節從未關注,上回去幫著誘韓朝陽,也只是參與了一回,其他細節仍舊不聞不問,都交給兒子裴元處理。現下卻是憑藉裴元的隻言片語,一點點的推測出王乾的意圖,確是機敏過人,否則也得不到毒牙這一稱號了。說到此處,裴傑笑了笑,像是有意考驗自己兒子一般,問道:“你說那王乾知不知道咱們裴家是幕後主使。”裴元聽父親這麼問,先是一怔,隨後略一思索便道:“孩兒不瞭解王乾此人的心思如何,但孩兒可以肯定,他是知道有幕後黑手的,他在白龍鎮和那些鎮民之間的情感極深,一定會相信老王頭、白逵夫婦以及柳姨不可能是獸武者的手下,且上回讓他察覺到自己信雀飛出去又很快回來,自是知道有黑手從中作梗,他卻沒法子查出是誰,也沒有任何證據,只能拼了家財,要去鳳寧觀請人。”裴傑聽過裴元的話,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說,若是王乾十分聰敏,你做的這些個事情,能否讓他想到是裴家所為,只是苦於毫無證據呢?”這一次裴元依舊搖頭道:“我們裴家從未露面,他想要猜到我們的身上,怕是極難的,除非他憑空想象,只憑借只覺來猜,何況我裴家與老王頭、柳姨、白逵都從未有過恩怨,他要去猜張家還差不多,可張家都死光了。更容易讓他糊塗了。”裴傑聽後,微微一嘆。又搖了搖頭,裴元見父親如此。當即就知道自己答得不好,連忙問道:“父親,孩兒這計劃還有漏洞麼?”裴傑搖頭,轉而看向陳昇道:“陳昇,你說呢?”陳昇“嗯”了一聲,道:“破綻應當說是沒有了,只不過若是聰敏之人要猜我裴家在幕後主使,也是能夠懷疑的,只是沒了破綻。就算是隱狼司的人來,再能夠查探痕跡,也查不到我們的身上,除非他們嚴刑拷打夏陽、郡守陳顯以及捕快錢黃,錢黃其實根本不知道咱們的計劃,不過依他的本事當能猜出,整個事情都是咱們搞出來的,其中並無獸武者的影子。但隱狼司的人又如何會懷疑到寧水郡三位斷案名家的身上,此事之前。陳顯、夏陽和錢黃可從未做過任何一件有失公允的案子,更莫要說去害人了,只憑此點,隱狼司又看過那些完美的證據。根本就不會懷疑陳顯已經查出來的這一切。他們只會全力去探查韓朝陽背後之人,可韓朝陽背後無人,任由他們查多少年也是。這案子也就自然成為隱狼司眾多懸案之一了。”說到此處,陳昇頓了頓。這才細細解釋:“所謂聰明之人可能會懷疑咱們,說的不是隱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