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坐在王羲身側的紅袍男子,火頭軍大統領從元磁惡淵出來之後,一直呆在滅獸營中,專門等那謝青雲的訊息,方才聽到傳音石中最後的確認,他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大統領,我覺著這小子還不能確認他死亡。”王羲蹙眉道:“若他仍舊身在外層,被什麼奇寶怪跡所糾纏,元磁惡淵都沒法子將他扔出來,那一年之後,未必不能活著出來,其中蠻獸許多,同樣可以獵了做食物。”
“數百上千年前,多少武聖都亡於其中,我在青雲天宗跟隨武仙修習時,也曾聽聞千年前的武仙也曾栽在元磁惡淵之中,你為何卻信這個小子?”紅袍男子聲音低沉。
“這些我曾聽大統領說過,可他們都是武道強者,都是深入狂磁境的深處。”王羲道:“可乘舟很有可能仍舊在元磁惡淵的外層,以他的戰力只要脫困,活個一年也未嘗不能。”
“是啊”紅袍男子點了點頭:“可能在外層,也可能進了內層,而且從未有人在元磁惡淵關閉後,還能待上一整年的,也就是說,元磁惡淵一關,無論是外層還是內中的狂磁境,都可能生出難以想象的變化”
說著話,眼見王羲的面色越來越沉,紅袍男子微微嘆了口氣道:“現在未必會死,一年後,神仙也救不得。”
隨後又道:“原本這次考驗之後,只要尚可,依他的靈覺,我定會收入咱們軍中”
話到一半,紅袍男子便停了口,作為軍人,他極少去設想如果,已經發生的事情去後悔,也全無益處。
王羲聽過紅袍男子的言辭,自然知道十分有理,沉默片刻之後,忽然說道:“統領,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紅袍男子有些異樣的看了王羲一眼。
“謝青雲是我生平所見最難得的天才,如統領當年看中我一般。”在紅袍男子面前,王羲直接呼了謝青雲的真名,跟著誠意道:“無論謝青雲能否活著出來,今年七月的武聖拍會,我都想幫他拍下極陽花,為他娘醫治頑疾,五十萬兩玄銀我自然是出得起,只不過怕有其他武聖想要,若是大統領能出面,則在好不過。”
“此事聽你提過,為何早先不說與這謝青雲聽,要他入那元磁惡淵拼命尋寶?說不得,就是為了尋那價值極大的寶貝,才深陷困境之中。”紅袍男子自問自答:“是了,天才也需要錘鍊,直接送他五十萬兩,事事都依著他來,那天才也可能變作廢物,當初我就是這般待你的。”
“王羲不負大統領所教。”王羲十分肅穆:“還請大統領成全。”
“極陽花,我會替你拍來。”紅袍男子看了眼王羲道:“五十萬兩,不用你出了,這謝青雲也是我姜羽看中的人,他的事,便由我來解決。”
說過話,不再理會王羲,紅袍男子當即起身,大踏步的出了內堂,並未留下半句告別之語。
王羲在其身後,高聲道了句:“多謝大統領,恭送大統領。”
當曰夜間,飛舟已經回到滅獸營,五位大教習齊聚議事閣,王羲一一安排,令他們分別尋外間滅獸使,告之死去弟子的家人。
至於營衛、教習,家族大多身在滅獸營中,直接去撫慰便可。
“乘舟呢,我去傳訊柳輝?”司馬阮清見王羲一直沒提謝青雲,便出言問道。儘管五位大教習都知道謝青雲的身世真相,但從這一期滅獸營開營以來,便即約好,任何時候都只稱呼謝青雲為乘舟。
“”王羲沒有遲疑,當即搖頭道:“不用,我親自去一趟寧水,和聶石解釋。”
“什麼?”王羲此話一出,五位大教習都微感驚訝。
“老聶是我的生死袍澤,他舉薦的人,我沒領好,自當謝罪。”王羲斬釘截鐵,跟著又看向雷同道:“彭家、劉家、龐家,三家之事,由你處理,此次乘舟沒能回來,雖無法肯定和彭發、劉豐相關,但此二人之前屢次要殺乘舟,必要嚴究。”
“是,總教習。”雷同起身拱手,神情肅穆。
“孃的,想起當曰龐桐在巨魚宗的模樣,現在就想將他碎了。”刀勝憤憤不平。
伯昌雖不說話,心思卻細,此刻忽然插言道:“乘舟母親的病怎麼辦,咱們湊上五十萬兩,讓總教習去拍下那極陽花如何?”
“定要那劉、彭兩家多賠些銀錢,送與乘舟的父母。”刀勝一聽,便跟著嚷道,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道:“這般不妥,直接給乘舟的爹孃,定有那貪財惡人看上,那可不妙。還是交予那聶石,由他照顧乘舟的爹孃,頗為適合。”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嘈嘈雜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