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跨大西洋聯絡的可能『性』。如果他們的說法是正確的,這就意味著兩個完全獨立的文明同時在墨西哥叢林當中興盛起來—這樣荒謬的結論是絕不可能成立的。這使得問題更加複雜化了。
回到墨西哥城後,我們拜訪了墨西哥文物研究所所長兼國家考古博物館的館長伊格納西亞?貝爾納博士。這座博物館是世界上最大,也是最先進的博物館之一。墨西哥的考古學家一直以堅持孤立論而聞名於世。特別是老一輩的學者,堅持認為墨西哥廢墟下的所有文明都產生於本國境內,由那些從北方遷徙過來的野蠻人所建。而現在,我們將要乘坐非洲蘆葦船漂洋過海,以此來反駁他們的論點。對此,他們又會做何反應呢?於是,我決定拜訪他們當中最典型的代表貝爾納博士。貝爾納博士親切地接待了我們,他同意讓我們帶著照相機和錄音機進入館內。我把博士引到一個巨大的石碑面前,石碑上鏤刻著一個長鬍子奧爾梅克人的浮雕像。正是一些長鬍子的奧爾梅克人將建造金字塔的技藝傳授給了沒有鬍子的印第安人。
“貝爾納博士,”我問道,“你是否認為墨西哥古代文明的發展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或者,墨西哥文明的某些文化是經由其他人種乘坐原始的船隻,漂洋過海傳播而來的呢?”
“這是任何人都難以回答的問題。”博士回答道。
我吃了一驚,把麥克風朝他推得更近些:“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這兩種說法都有一定的依據。所以目前我實在無法做出回答。”
“那麼,我們都同意這是個未解之謎了?”
他稍稍遲疑了一下。“是的,”然後堅定地說道,“我就是這麼認為的。”
我們把這段對話錄了兩次,以防錄音出現故障。
而就在這時,開羅的媒體上洩『露』了我們這次遠征的秘密計劃,訊息傳到了墨西哥。
我們正要離開博物館,剛好碰到一位前來拜訪貝爾納博士的同事—聖地亞哥?吉諾維斯博士。他微笑著問我:“你想乘坐蘆葦船橫渡大洋,是嗎?”
“是的,你也想來參加嗎?”我問。
“是的,是認真的。”
我吃驚地看著貝爾納博士的這位墨西哥同事。他是一位研究美洲土著居民的知名專家。在拉美、俄國和西班牙的國際人類學會議上我都見到過他。他身材矮小,但異常靈活、健壯。
“抱歉,我們已經找到一位墨西哥人了。恐怕得等下次了。”我開玩笑地說道。
“那就把我列在候補名單上吧。如果需要的話,只要你提前一週通知我,我一定過來。”
“一言為定!”
他微笑著,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們就此道別。當時,我一點也沒想到這個口頭協議最後竟然應驗了。
第二天早晨,我們到了紐約。飯店房間裡擠滿了記者。遠征的計劃在美國也被公開了。紙莎草已經運抵開羅。造船工作即將開始。三個查德人想必這時正坐在飛機上呢。考里奧已經將營地和勞力準備妥當。明天,我們所有人就要聚齊,開始工作了。我將乘飛機於當晚離開,所以我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在紐約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這時,一封電報來了。我讀了電報,一下子矇住了,不得不坐了下來:
“阿布杜拉被捕。造船匠仍在博爾村。速回電。”
電報上是我妻子的簽名。
我連忙給義大利的家裡去了電話,的確是真的。郵局送來一封來自查德的信件,信中是阿布杜拉的簡短留言,說他不能夠去接奧瑪和穆薩,因為他被捕了。他會在一個月後再次給我寫信。
阿布杜拉進了監獄。他究竟做了什麼?他現在在哪?只有天知道。奧瑪和穆薩還住在他們的小浮島上,撒哈拉以南,太陽以東,月亮以西。沒有他們,就造不了船。十一週之後,我們就必須從摩洛哥起航了,這樣才能避開美洲的颶風季節。在埃及的金字塔邊上,整個團隊都在營地裡等候著這三位查德人,床桌用具全部準備就緒。必須有人去查德把他們帶過來。也只能是我去了。每週三上午都有一架從法國到查德的航班,所以我必須在週二抵達巴黎,並準備好查德共和國的簽證。今天是週五,正逢喬治?華盛頓的誕辰日,美國舉國上下都停止了工作。明天是週六,公共部門也不會辦公。然後又是週日。我只有週一一天時間來辦理簽證並安排好新的旅行計劃,另外還要籌集旅費,這次旅行完全是在我們的計劃之外。
我在紐約的摩天大樓之間徒勞地遊『蕩』了三天,到處都關門。週一早上,紐約人又一窩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