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看不能走了。”這樣癲狂的景象只能在睡夢中出現。現實中,即使在我頭腦最為清晰時我也不能分辨為何當時我會說“不能走”。是我太困了,不與路燈有關,還是我腦海裡只留有所有燈警戒的意義,而不能分清紅與綠的差別。所以我困了。
我問楊葉:“你怎麼有個哥哥?”
“哥哥?”
“就你結婚那天,那個……”
“哦,你那是我姑家的,表哥。”
“怎麼問他?你們認識?”
“不是。就是有點眼熟。”
“秦遠,他叫秦遠。要不我介紹你認識認識?”她調侃。
“說什麼哪?”
“我也希望你早點找個人疼疼自己。真的,”我看到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從來沒聽你提過你男朋友。你總給我一種‘孤苦無依’的感覺。”
“‘孤苦無依’?我有那麼慘嗎?你當看武俠小說哪?沒有男朋友怎麼提啊?”我心裡一陣悸動,彷彿看到四年前阿土的樣子,我朝她微笑:“想得真多……隨便抓一個還不如獨自活著的好。”
去了一趟超市,買來一大堆餅乾、泡麵,一次買好,免得再上街,天下最讓人不能忍受的事莫過於逛街和解釋了。想到楊葉的“孤苦無依”,不禁笑起來,想到她那句“希望你早點找個人疼疼自己”,想到大學時笑女子由盼望一個相愛的人到盼望一個自己愛的人或者一個愛自己的人再到一個能湊合著過的人的轉變,想到自己依然不肯違背天真時的期待,倔強地以為自己只會接受理想中的事物,知道自己感激卻不能認同很多人的想法,感激他們的祝福,因為他們已經將他們理解中最好的祝福給了我。
開啟門時看到阿土在房間裡喂“老爺”吃東西。
“真是罕見,以為要見你只能自己去找你呢。”
她笑笑不理睬我,繼續和“老爺”聊天。
“看看你買了什麼東西回來,”她把袋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桌上:“怎麼和我那一樣啊。還以為到你這不用吃泡麵呢。”
“今天出去吃,帶你嚐嚐這裡一家我老家的特色菜。”
“把‘老爺’帶著吧。”
“‘老爺’顯然對她的提議毫不欣賞,垂頭喪氣地趴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這裡工作還好嗎?”
“恩。”
晚上我們打了一架,她把我一把拖到視窗,拉開窗簾,猛地一下推開窗子。外面晴朗的星光照來。她要我清醒。其實她真的曲解我的現狀了,可是我沒辦法叫她理解,我說過,天下最讓人不能忍受的事莫過於逛街和解釋。除了逛街,最不能讓我忍受的事就是解釋。我只有告訴她最直接的:“我現在很清醒。”她卻並不相信。她把我拖到反光的窗子前叫我看自己的臉。我看到了我的臉,還有蓬鬆的頭髮散落。我說:“你還不是要我好好過嗎?我的頭髮本來已經很整齊,你看現在又亂了。”
她關了檯燈躺下,我知道她依舊半信半疑。
我翻身抱住她:“不關你的事,連我自己也一直這麼以為的,我不是以愛情而生的動物,愛情只是藉口與名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我的理想,一時著急,胡亂找了個物件幻想,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記憶已經復甦,糟糕的情緒只是一時侵略了它的領地。”
“你要相信。”
“我相信。剛才的舉動讓你為我擔心了。”
“我覺得我們角色互換了。”
她笑。
“你到現在還是不回家嗎?”
“回去過了。”
“什麼時候?”
“去年。”
“參加他五十歲生日。”
“我###著我回去。叫我回去看著他們怎麼明明互不相干還要扯在一起。”
“看到他身邊的女人,他讓我叫‘阿姨’,呵呵,比我大十歲。他在外面有人了,房子都買了,還是不跟我媽離婚。”
永遠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不管以何立場,是否善良。因為時光安排你沒有在第一時間遇到他,就是告訴你,你本該錯過,讓你經過只是為了讓你看他一眼,不要伸出手,不要伸出手,你沒有這麼做,你違反時光的旨意了。於是,這是你的懲罰。
“他們離婚有什麼不好,我反而瞧得起他,她也甘心。我若是她,一定要他離婚,要麼離開他。”
“有時我還挺可憐他的,為了叛逆而叛逆著,這個女人並無慧氣,他那麼心高氣傲,怎麼會就看上她,如果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