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我蝸母也不為己甚,就此了卻這樁誤會之爭,平息了我心中的怒氣!從今以後,各自西東,各不相爭!”
蝸母說得聲色俱厲,使唐橡在旁聽得,心中大是不服,心道:“那蟒就是神物,但人家總是無心之錯,況且蟒在山上,他又怎能夠知道是你所飼養的,顯然強詞奪理,蟒既然已被殺死,至今屍骨不存,並且老怪人這般慚愧,當面認罪,並因此而毀壞了自己心愛的琵琶,於情為悖,於理已合,你這媧母晚強人所難,逼迫老怪人必去飛來峰上,頂禮膜拜,顯然你欺侮老怪人的功力不如你!”
要知唐棣心中,已然對那怪人,存有敬慕之心,自然的站到老人的那一邊,所以對蝸母所言所行,多存鄙薄心意,同時心中想道:“這蝸母盛氣凌人,那怪人豈能心服。”
哪知他心念才動,只見那怪人忽然一怔,雙眸中有疑惑的閃光,怔怔的,半晌不言不動。
忽然間,只聽他大喝一聲,霍地一翻掌,向右面山林掃去!
是他右臂才掄起這剎那,驀地裡,震天一聲暴響,有如地裂山崩,他近身處,五七丈遠地方的十數株參在大樹,早被齊根劈斷,登時狂飈飛揚,連立身在老遠的唐棣,亦是一陣抖動,幾乎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唐棣正心膽俱寒,哪知忽聽那怪人放聲大哭,不僅是哭,而且是放聲嚎啕大哭,哭聲振谷,近處枝葉,紛紛落下。
豈只是唐棣,連蝸母亦是大奇?
那媚娘和白衣少女,本來這一陣工夫,都沒言語,只是遙遙並肩站在蝸母身後,那怪人忽然嚎啕大哭,白衣少女,忽然忍不“娘,這人不知羞,這麼老啦,還大哭不止,有什麼好哭的呢?倒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因為練武的人,絕不會哭,遇到困難,必定咬緊牙關,去克服困難,哭有什麼用,何況他又因為是個孩子。”
天都秀士忽然抱頭飛竄過去。
唐棣因救人心切,當時卻不顧慮自身的危險,身形才入場地上一落,忽地塌腰,旋身,猛地,雙掌齊推,向那怪人撞來的頭顱,用力推出。
唐棣乃是名師之徒,又天賦異稟,憑他十多年的功力,兩臂之上,少說也有五七百斤的臂力,說時遲,那時快如雷電。
只聽那怪人大哭大叫,說:“我不想活了,這樣的活下去,反不如死去痛快!”一頭早已撞來!
唐棣雙掌勁道半吐,本是收發由心,霍的將全身功勁,剎那間運用於掌心,猛地一挫腕,同時吐氣開聲,這一來,勁道又加上足有兩成,這一來,唐棣兩臂之上的功力,何止千斤之重。
唐棣把全身功力,完全用於雙臂之上,已超過千斤之上,本想用這個勁道,足能將那怪人攔擋在身前。
哪知那怪人尚未撞到,唐棣只覺一股無形奇大的暗勁,早已撞上身來,其力道有如鐵錘衝擊,大石撞砸,身形陡然飛退,只聽蓬的一聲,後腦有如大鐵擊中一般,當時便覺眼前金花亂冒,背上更是劇痛,直似渾身已骨折筋斷,疼痛不堪。
原來唐棣被那怪人撞到的暗勁震飛,後腦背脊,猛撞到崖壁之上!
唐棣咬牙強忍,幸好沒有跌到在地,卻不願渾身疼痛,、蹌蹌躬身施禮,忙道:“老前輩不可因一時的激憤而輕生,既已窮研易經有十五年之久,必能大澈大悟,既已洞澈天地之孕育,當然明白天地之為心,乃至大至正,既喜其生,當惡其死,故我輩當將死生於度外,一切自當聽天由命!老前輩更洞察宇宙玄奇之巧妙,故萬物之中有優劣之分,勝敗之別,是以天有陰晴,月有圓缺,山有高低,水有急緩,物有新舊,更有美醜,而人則有賢愚之差,賢者竭盡心智,以天下為己任,而愚者必勞肌膚,以血汗而供社會,智、力二者同施乃形成多采多姿的社會,人可得福,但亦可招禍,是以得福,未必是福,招禍未必是禍,故古語有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即宇宙具有玄奇之妙,世人如能大澈大悟,深體天心,既少爭端,亦無動亂,人民和諧,社會自然安樂。
今晚老前輩,因人憂心,因事勞神,感天地之劃人,力不從心,事難如願,感人生乏味,因而欲離人世,竟而輕生,老前輩,此種舉動,既違天意,更傷天心,老前輩多年研究哲理,自當深體天意!免傷天心!”
那怪人突見唐棣飛身阻攔,本已止步,未再向崖壁撞去,否則唐棣豈有命在?也立即止住哭聲,卻將一雙炬目一瞪,瞧著唐棣。
這時卻聽那白衣少女在她孃的耳邊說道:“娘,原來這個人瘋啦!師祖怎能與一瘋人較量?”
那怪人卻忽然自言自語的說:“我瘋了,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