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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大沒小。枉顧規矩。漠視長輩。怪物。來路不明的野種。冷血無情。非人類。日升會二當家的名聲,跟這些標籤脫不了干係。他更是無心闢謠。傳言來了又去,甚至有養了往日同學做孌童的說法。找不到廖天瑞虐待霍山扣的證據,他們就依著一點真相,杜撰一出尋開心玩弄別人感情的戲碼。 良民霍山扣霍山扣也是知道這日升會二當家大名的。他坦言,還是很介意。“我爸媽都是良民。”霍山扣說,“我普普通通地出生,平平淡淡地上學。我成績很好,因為我窮。如果我成績不好,我怕爸媽埋怨我浪費他們的血汗錢,不讓我上學。我還想看看他。其實我知道我上學學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抱著這樣的小心思偷窺我愛的瑞瑞。我勤勤勉勉地寫作業。有空就幫爸爸串珠子插筆芯做點手工幫補家用。在母親的音響廠爆炸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那個把我從肆無忌憚地抄作業的同學中救出來的胖子是日升會三當家。”西寅還是學生的時候,聽說隔壁班有一個跟他同齡的很了不起的人。可惜霍山扣一下課就被來請教學業的人團團圍住。西寅只能遠遠地看,聽那銀鈴一樣的笑聲。後來,6班轉來一個學生-霍秋水。跟他同班。多管閒事打架鬥毆還不管救的是男是女一律自詡英雄救美。西寅跟他玩到一起。才發現他是霍山扣表哥。之後下學期,西寅學業突飛猛進,跟霍山扣同在1班。他長得一臉橫肉,說話又粗俗。流裡流氣的花衣裳一點都沒有清純學生該有的樣子。成天就在學校成群結隊地混。偏偏人家成績差,本事倒是還不錯。補習了半個月硬是最後一名的身份擠進來1班。握手兩秒西寅就像個地主似的宣佈把霍山扣私有化,容不得別人隨意接近。學校草坪上人家一群踢球。廖天瑞趁體育課休息的間隙,兩手撐在升旗臺的石板上,捧著下個星期的演講稿在一個字一個字地修改。他倆找了個正對著廖天瑞背影的沙池邊兒,坐著看那偶爾別起來才難得一見的耳尖大紅長生花紋身。偷窺美人,是兩人的共同嗜好。霍山扣開啟保溫瓶,笑話他要把自己拿玻璃罩隔離起來。西寅接過一整塊的花生燜好的豬肘子扯著吃。“你總是心太軟。所以她們都借學習的名義來抄你的作業。也許有一些女孩子對你有意思,但是圍著你都不是什麼好女孩。好女孩都在座位上靜靜待著,看著你的側臉。”“我也能感覺到一些。謝謝你。不然我小學六年都會這麼勞累下去。”兩人許久無話。西寅顧著吃。霍山扣在午後陽光裡打著哈欠。“你很困嗎?昨晚做作業做到很晚?”西寅問。西寅給他保護,霍山扣幫他做作業。這就是倆人之間的交易。霍山扣把眼角淚水抹掉。搖搖頭,“不是。作業我在學校就做完了。昨晚我幫爸爸插了30支圓珠筆。然後去打遊戲。打了三次才打下來一個裝備賣出去。還好價錢不低。不過真的好累呀!任務都是重複的!誰設計的遊戲啊!一點兒都不好玩兒。”霍山扣家父腿腳不便,在家靠做手工賺一點小錢。霍母也是低收入的流水線女工。要支付丈夫的檢查費用,兩個孩子的書雜費,要吃要穿,活得真不容易。霍山扣小小年紀就要勻出晚上來幫忙做家務、做手工。而霍山扣也活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幫別人做槍手,刷任務,刷記錄。“你腦袋真好。別人學三節課才懂的,你課堂上聽一次就會做題了。晚上還不需要複習。”“我最怕老師佈置抄寫的作業了!沒有半個小時做不來!半個小時哎!我都能插10支筆了。其實我要是不上學,能省下不少錢。我爸的輪椅就有著落了。我媽非不讓。明明老師講的我自己看書也會!”西寅舔舔手指,笑話道,“貞阿姨比你境界高。”霍山扣嗤笑道,“什麼讀書改變命運?我不信。我爺沒有上過一天的學。照樣在日升昌混的風生水起。你知道嗎?我爸爸說他每個月去日升昌算一次賬!就一次!就足夠養活我爸爸四兄妹了!我爺爺字都不會寫!可他打算盤可厲害了!我爸爸說有一次我爺爺是被抬回來的。累得顫抖著手說不出話了。我奶奶給了二兩銀子給抬轎的,向他們打聽發生了什麼事。那轎伕把嘴砸吧得口水都噴出來了。”說得興起,霍山扣站了起來,伸手過頭頂,“那麼高的架子。一層又一層的算盤擺好。房間裡關上門。摘了我爺爺臉上的黑布。日升昌那邊留了一個人念數字。我爺爺一雙手四方撥弄。算盤珠子啪啪響,外面聽著那叫一個痛快。算盤珠子從早到晚不停歇響了四個時辰。念數字的人都累了,喝光了兩壺水,坐著繼續念。我爺爺還筆挺地站著。手上動作還跟剛摘黑布時候一樣靈活。到了天黑時候,屋裡傳話要來一個水壺。轎伕才得以進去看一眼。他說我爺爺當時一身儒雅長衫溼透,腦後辮子一甩,水壺往邊上一壓,胸膛鼓譟著霸氣地說,繼續。轎伕說之前那倆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