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起來卻不容易,酒水長時間存放,與空氣中的穢物接觸; 很容易導致酸變; 到時候做不出品相極佳的美酒; 反而會釀出來一甕又澀又酸的老醋;且投料時必須牢牢把握好曲餅的分量,曲力足則味濃; 但過重則味苦; 要不是卓璉釀了近二十年的酒; 恐怕都摸不準合適的比例。
因此; 她最在意的東西並不是方子,而是多年以來形成的投料準度; 以及時不時噴湧而發的靈感。
早在釀造第一批清無底時,卓璉就留了個心眼; 就算店裡生意極佳; 仍有一批酒水沒有拿到前堂,繼續放在甕中,未曾經過收酒、煮酒等步驟,每日不斷髮酵,三不五時往裡面投料。如此精心地伺候著,在酒庫最深處藏了將近半年,若是再釀不出黃酒的話; 只能說明她的手藝退步了。
甄琳手裡端著油燈,亦步亦趨跟在女人身後,小手微微顫抖,卻竭力鎮定下來,免得將油燈打翻了,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卓姐姐,琳兒記得你先前說過,最裡面的酒不能動,難道現在釀好了?”小姑娘眯眼覷著前方的陶甕,有些好奇地問。
“等看過後才能知曉。”
站在大甕邊上,卓璉伸手將封口的蓋子掀開,秀挺鼻尖湊上前,一抽一抽的輕輕嗅聞,有股濃郁辛辣的酒香往鼻子裡鑽,不帶半點酸意,讓她不由鬆了口氣。
“去把福叔他們喊過來,咱們一起收酒。”
一個人根本抬不動沉甸甸地陶甕,卓璉很清楚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她雖不願麻煩旁人,卻也不會自找麻煩。
甄琳不斷點頭,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大概是有些著急的緣故,她連油燈都給帶走了,酒庫裡霎時間陷入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什麼也看不清。
細緻脊背抵著陶甕,淡淡涼意透過小襖往皮肉裡鑽,卓璉下意識環抱雙臂,略微瑟縮了下,忽聽身畔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冷嗎?”
卓璉猛地回過頭,發現有個人影就站在�